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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第1页）

嘀嗒!

他迷迷糊糊地听到身边有玻璃落地后跌碎的声音，这种声音把他从昏昏沉沉中唤醒，又感觉到了腿上的剧痛。很显然，他应该先让奥弗斯特里特看看这里有没有导弹后再下来，但是他对这种心理物理学的东西不是很习惯。老人难学新花样嘛!他昏沉沉地听着，又听到了一声清脆的声音，终于明白只是掉下来的水滴。他浑身发抖，等待着水再滴下来。他没有其他事情可做了。

他完了，现在一切都没有意义了。又传来一声溅落的水响，但比以前的声音响得多，显然是比水滴大的东西落了下来，但是，他不愿把眼睁开。

一束光照在他紧闭着的眼睛上，十分疼痛。接着，他眨巴着双眼，看着几个机器人跳下水坑，围着他站着，平滑黑色的躯体发出黄蓝相间的光，显得很漂亮。

&ldo;乐于为您效劳，福里斯特博士。&rdo;那种银铃似的声音悦耳、亲切。&ldo;你伤得重吗，先生?&rdo;

但现在，他伤得重不重已经不再重要了。混凝土底座上的发射架曾安装着导弹，现在这个地方已经空空如也，他僵硬地点点头，用微弱的声音说：&ldo;你们终于发现了这个地方，是吧?&rdo;

&ldo;我们发现了你，先生，&rdo;一个机器人说，&ldo;我们发现你这样轻率鲁莽，竟然进了这幢摇摇欲坠的大楼，我们就尽快来救你。然而，我们耽搁了，先是同你一起来的女孩不让我们进来，后来屋顶倒塌进不来，我们先清理了一些碎砖破瓦，修好升降机才到了这里。&rdo;

一阵难受的震惊使他抬起头来。

&ldo;躺着别动，先生，&rdo;机器人警告说，&ldo;否则，只能增加伤痛。&rdo;

他伤得太重了，听了这个讽刺式的话语，想笑也笑不出来，只是冲已经空无一物的发射台有气无力地点点头。&ldo;你们是怎样发现的?&rdo;他沙哑地问道，&ldo;这个地下室?&rdo;

&ldo;我们为了寻找你，搬瓦砾时发现了这个升降机井。&rdo;平静的钢眼注视着他。&ldo;你说话时伤口不疼吗，先生?如果不疼，就请告诉我们，这里原先安装着什么设施，好吗?&rdo;

机器人这样问，表明它们对闪电计划还是一无所知。这就使他迷惑了：谁把那些导弹和设备移走的?弗雷克&iddot;艾恩史密斯?他不禁浑身打颤，这不是黑色冷水的缘故。理智告诉他，即使是那个出色的数学家发现了这个秘密，也绝不可能把几百吨重的机械设备用那辆锈迹斑斑的自行车运走的。

&ldo;是我们第一个中微子实验室。&rdo;反抗的冲动促使他进行杜撰。&ldo;为了保密，我们的第一批搜索管就安装在这里，结果没有成。后来，有了军队的警卫，我们就把它们安装在地面上的那个大厅里，因为这里渗水。那些原来的旧设备就当废铜烂铁处理掉了，这个地下室就当作紧急避难所保留下来。&rdo;

听了这个解释，机器人似乎很满意，但是他已经疲惫的脑袋却不肯休息，试图解开那个谜底。他开始时以为是什么人凭借心理物理手段偷走了这些设备，他马上放弃了这种猜想。马克&iddot;怀特显然不知道这些设备已经失踪‐‐即使是珍妮&iddot;卡特，连60吨重的蓄电池也难以用意念传物的方法运出去，他这样想道。

无论如何，有人已经偷走了那些致命的导弹，和他封在保险箱里的所有技术资料。有人偷走了威力强大的武器，这种武器能轻而易举地炸毁任何有人居住的星球，就像一个原始的野蛮人能用棍棒猛击一个人的脑袋，将他击毙一样简单容易。

福里斯特有要呕吐的轻微感觉，同时也同情那个不知为何人的盗贼，他偷走了他的巨大包袱。

&ldo;……还有一些问题，先生。&rdo;他又听到离他最近的那个机器人坚决的声音，这种声音似乎来自遥远的地方，听来有点虚无飘渺。&ldo;我们必须找到和你一起来这里的那个女孩子。她叫什么名字，先生?现在哪里?&rdo;

福里斯特虽然疼痛难忍，还是微笑了，因为这些问题告诉他：珍妮&iddot;卡特在那幢即将倒塌的大楼里没有被抓住，她一定逃回到了地底下那个阴暗、潮湿的溶洞里，在那个流水潺潺的溶洞里，马克&iddot;怀特和其他朋友们还在反抗机器人。他蔑视地说：&ldo;不知道!&rdo;

&ldo;她是个极端危险的人物，&rdo;机器人甜蜜地说。&ldo;因为她具有超机械的能力，她运用这种能力来反对最高宗旨的实施。

我们对像她这样不幸福的病人，组织安排一种新的服务项目，因为欣快剂有时不能控制他们的病情，我们必须马上找到那个孩子。&rdo;

&ldo;我倒希望你们永远也找不到她!&rdo;在现在这个情况下，说话还用得着小心谨慎吗?他怒不可遏，举起青肿的拳头，去打他上方那些一模一样的脸。&ldo;我希望她直接到四号翼星上去，运用她的超机械能力，击毁操纵你们的那个机械大脑。&rdo;他抽泣着吸了一口气，又气喘吁吁地说：&ldo;现在，我告诉你们：要杀要剐，悉听尊便!&rdo;

&ldo;克莱&iddot;福里斯特，你没有理解我们的服务本质，&rdo;机器人温和地说，&ldo;说真的，你的行为表明了你极端不幸福，如果你的身体能忍受用药带来的疼痛，就应该尽可能早地注射欣快剂，但是，我们的职能永远不是惩罚，而只是尽心尽职、服从指令、为人类服务。你本人没有表现出超机械的才能，你就不用害怕，我们不会看到你毁灭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