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良偏过头,只看见他的侧脸对着他。
尽管车内的灯光是暖色的橙黄,落在宋屿侧脸也只余下一片冷漠,硬朗的线条并没因此柔和。
啧。
不久前的那位担心时良来之前还偷偷摸他手可爱的宋主席又消失了。
消失得也太快了。
宋主席在两者之间切换自如啊。
时良凝视了会儿,才撇了撇嘴,报上自己家的地址。
车开了一段距离,时良突然叫了句:“宋老师。”
宋屿瞥了他一眼才应声:“嗯。”
“快期末了。”时良说,动了动手指,才发现手套又回到他手上了。
他顿了顿,又说:“现在不亲,考完之后也会亲。”
时良边说边转回来,恰好撞见宋屿来不及收回的眼神,迟疑了半瞬,语气盈满了笑意,加了句:“宋主席,你觉得呢?”
宋屿放在膝盖的手指动了动,缓缓偏过头,下颔神经质地磨了磨,眉梢挂满了冷意:“不会。”
“你不会亲?”时良故意曲解宋屿的话,恍然大悟:“我会啊,我亲你也可以。”
宋屿手指紧了紧,没再说话。
但下车之后,他叫住了时良。
“时良,”宋屿说,身体半隐在黑暗中,沉着气缓声道:“你要考虑清楚了。”
似是警告又似是提醒,语意暧昧不清。
时良扬起唇角,又落了下来:“想清楚什么?”
宋屿静默了会儿:“……算了。”
他们契合度这么高,时良的信息素对他而言是一种致命的诱惑,一旦有什么,他不能保证自己能控制住。
更何况——
“成绩过及格线。”宋屿增加难度,有意为难时良,“我答应你一个要求。”
时良瞬间呆滞。
过及格线?
草泥马!
宋主席好几把烦。
“努力学习。”宋屿说,语气挟带几缕清风般的笑意,“加油。”
时良扯了扯嘴角,勉为其难:“哦。”
宋屿把时良送回家,连门都没进,直接走了。
连给时良一个开口让他顺手捎他进去的机会都没有。
时良啧了声,原本单脚靠在墙上,在宋屿走后垫着的脚尖踏踏实实地踩着地,面不改色地输入密码推门进去。
刚缝合的伤口渗出点点血迹。
时良坐在沙发上盯着渗血的纱布出神,直到他听到门被人敲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