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脚底生风地跟上了沈清秋,紧紧抓住了沈清秋的手腕。抓得很紧,紧到沈清秋怎么甩也甩不掉。
洛冰河不紧不慢地说道:“师尊别走那么快,弟子都快跟不上了。”
沈清秋蹙眉低头看着他那骨节分明的大手,说道:“你来做什么?”
缕缕飘散的白烟被风吹得有些消散弥漫。缭绕的烟雾,渐渐模糊了沈清秋的视线。
朦胧中,沈清秋清楚地看到,洛冰河脸上挂着一种虽孩子气却能令人背脊一凉的微笑,耳边传来那低沉磁性的声音:“弟子以往所受之辱,今日特来百倍奉还。伤我手足者,我必断其四肢,挫骨扬灰。”
沈清秋僵住了,他抬眸对上了洛冰河那毫无温度的目光,强作淡定道:“该欠你的,我已经还清了。你若伤我,天理难容。”
洛冰河脸上依旧挂着那和睦的笑容:“怎么还的清呢?我的好师尊。”
说罢,洛冰河脸上渐渐挂着嗜血的笑容,那冰冷的大手逐渐搭上了沈清秋的肩膀……
场景一黑,沈清秋缓缓睁开了眼睛,入目的,是一个趴在他脖子上的小狼崽。
原来是梦。
沈清秋只感觉头脑有些晕乎乎的,□□有些疼痛外,身上其他地方竟没有什么异样。
他记得,明明昨晚在晕过去之前浑身那种蚀骨的疼痛是那么的痛彻心扉。
可现在,身上早已换上一件干净的中衣,手脚竟然没有被锁链套上,手腕脚踝处被锁链刮伤擦破的伤痕也被细细地包扎起来,背上的鞭伤也似乎上了药,竟有一种凉丝丝的感觉。
他望着床顶发起了呆,自言自语哑声道:“还能活着,真好。”
语气却是古井无波的样子。
沈清秋向来贪生怕死。无论是在秋府,还是在无厌子手下干事,他都可以忍辱偷生。
哪怕这小畜生想让他死,都不能。
即便活得艰难,他这个虚伪之人都要好好活着。
他只是觉得,自己不能就那么死了,仅此而已。
只说了这句话,喉咙那种烧灼感却愈发强烈,竟微微夹杂着哽咽感。
沈清秋不禁皱起眉头。
趴在他喉咙的紫幽兽见状,连忙爬了下来把爪子伸进了放在床沿出放置的膏药,然后再爬回他的喉结处用爪背轻轻地揉了揉。
“嗷呜!嗷呜!……”
紫幽兽的叫声引来了一个人。
沈清秋顺其自然地别过脸去。
见沈清秋醒来,洛冰河两眼闪过一丝喜悦,正欲说什么,忽而语塞。
呆愣了许久后,洛冰河支吾道:“昨晚我……我不知怎么……罢了,你没事就好。”
过了很久,见沈清秋没回应他,洛冰河失落道:“你就没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沈清秋缓缓闭上了眼睛,哑声道:“滚!我不想再看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