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明城一副我投降的模样,转过头去和向俊喝酒了。
江渔舟不理会他兄弟,只跟向晚喝,眼见啤酒所剩无多,向晚朝里面的老板招了招手,正要再点,这时候江渔舟不对劲了。
她收回手,看着他,“你怎么了?”
江渔舟皱着眉,摇了摇头,过了会伸手抓了抓脖子。
向晚顺着他的手,这才看到他脖子里起了一大片东西,起初是小小的包,像被蚊子叮了一样,顷刻间小包变大包,继而连成一片,被他一挠,颜色变红,简直触目惊心。
“你过敏了?”她终于反应过来。
江渔舟有点坐立难安,他知道这玩意是越抓越痒,何况在外面,也挺没形象。
“大概是的吧……”他说着,脖子动了动,不敢再拿手去碰了。
向晚站起来,“上医院吧。”
江渔舟坐着不动,“还没喝完呢。”
“你都过敏了还能喝酒吗?”向晚说。
江渔舟哦了一声,自言自语一样,“不能喝酒是吧,那我不喝了,也不用上医院,待会路边买点药就行了。”
“我说有些人可别硬撑啊,待会走不了路我可不会管你。”纪明城插嘴说道,表情有那么点幸灾乐祸。
“你废话真多。”江渔舟骂了他一句。
向晚扯扯住他的手臂,“去医院。”
江渔舟看看她的神色,“好,听你的,去医院。”他站起来,指指纪明城,“你记得埋单,回头我给你报销。”
“赶紧滚,这点东西老子还请得起。”
向晚说:“不用,小俊你埋单。”
向俊跟她点点头,“我知道了,你们去吧。”
向俊待他们走远,问身边这个刚刚认识的大哥,“江总怎么会跟我姐认识?”
纪明城斜眼看着他,“你问我啊,我也不知道,管那么多干什么,他们走了更好,咱俩喝,来。”
江渔舟今天没开车来,向晚在路边拦了辆出租去医院,这时候的医院人不多,坐诊的女医生给他看了一下,问:“吃了什么东西?”
“龙虾。”向晚回答,“还喝了酒。”
“那就是这个过敏了,开点药吧,吃的和外用的一起,如果明天情况没有好转,或者加重了,就来医院挂水。”
医生刷刷开了单子,向晚付钱领了药,到外面的小超市买了一瓶水递给他,“先把药吃了吧。”
江渔舟吃了药之后,向晚把剩下的药递给他,“回去洗完澡记得擦药。”说完就要去路边给他拦车子。
手被扯住了,她回头,对方的眼睛正盯着她,“你就把我丢这儿?”
“你要怎样?”她问。
江渔舟啧了一声,“什么叫我想怎样?你给我吃的虾子。”
向晚:“是我给你,你自己吃的。”
江渔舟一愣,接着承认,“是我自己吃的,可我现在这样,你也不能一走了之啊,你走了谁给我擦药?”
向晚说不出话来,她在想,人要多么无耻才能提出这种要求来,但是……他家里好像真的没别人了。
江渔舟继续说:“我这背上的包更多,不信你待会给你看。”
大街上人来人往,向晚和他站在超市门口路灯下许久没有动。
周围的一切:人声,路人,车流,所有动态的一切都成了静态画面的陪衬。
而他们好像游离在另一个世界,那个世界没有别人,只有他和她。
“好,我陪你回去。”许久之后,向晚听见自己的声音。
两人来到江渔舟的住处,他先上楼洗澡去了,向晚站在客厅的水晶灯下,看着他走上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