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月倾不满这群废物,仅仅只抢两个人,就丢了一个。他本来算着顺利完成了,能求父皇借温泉给他泡个澡,暖烘烘舒服了,回家好喝冬酒。
那冬酒是母妃埋的“华容碧影”,要藏二十年才好喝。算到今日刚好二十年,算了,委屈自己也委屈“华容碧影”,交完人空手回家喝酒。
贺月倾想着,眼睛眯缝,右掌上有道口子,已经剜了毒上了药。
拾级而上,玉京城已经枝头无绿了,大行山却依旧山红漫漫绿纷纷,不愧是本朝福地。
贺月倾的心情逐渐变化,众人上到一个平台歇息,再往上仅剩一段五十级台阶,就到离宫了。
贺月倾目光扫向麻袋,又扫后面跟着的空箱子,命令道:“换了。”
把人换到轿子里,低调一些。
随从们解开麻袋,将昏迷的柳韵心塞入空箱中。
“唉,等等,确认过没有?别让她醒太早了。”贺月倾嘱咐。
“殿下放心,最早也要入殿才醒。”
“那就好。”
一半随从撤下,只两人抬箱,跟随贺月倾,进入离宫。
刚入大门不久,前后遇着三位伴驾官员,前两位还好说,第三位是言官孟缄,板着脸,眼睛牢牢胶在木箱上。
伴驾的人里有孟缄,看来父皇相当后悔《南奴令》了。
贺月倾眼盈盈笑,话轻飘飘:“给父皇装了几坛酒,都是我亲自酿的,没用什么奢费的料,但口感不错。明日我给孟大人也送一箱。”
“不必,九殿下折煞下官!”孟缄果断拒绝,仍是一脸严肃,劝诫道:“希望陛下不会因为九殿下的酒,耽误公务。”
“不会不会。”贺月倾忙摆手,“我是个酒鬼,父皇圣明,他可不是,孟大人且请放心。”
孟缄的眼神表示他丝毫没有相信。
“那先不同孟大人聊了,酒不管孟大人要不要,我这都记下了。”
贺月倾无意与孟缄过多纠缠,敷衍几句后,与手下一道前行。突然,箱子剧烈地抖动起来,撞击声,敲打声,甚至隐隐约约听得喊脚。
贺月倾瞪向手下,心里咯噔。
“殿下,不可能啊!”手下难以置信,让柳韵心闻过迷香,算着刻度闻的,她绝对不可能这时候醒。
贺月倾正欲发话,却瞧见已经走远的孟缄朝这边回头。他不想撞硬石头,便改口命令手下:“快走!”
加快速度,若急切切登天门,期间贺月倾忍不住同箱内人道:“殿下,不用这么紧张。陛下不会要你性命的。”
贺月倾啧啧,柳韵心明明即将重拥荣华富贵,却踢着扳着,好像要进鬼门关,父皇要杀她一眼!
至殿外,值守的熊公公拜道:“九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