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萧东兮打过的脸,她已不恨,但亦不愿谢。
她日日苦练,只为了不再被人打脸——日后有机会,再把丢掉的脸,给打回来!
弃八境绝巅虚战而不用——萧东兮的建议,确实不差。
今日,且看我新月明珠,以六境之力,夯武道、逆扫夜宴……
白采莲持剑在手。
她六境之力攀升至巅峰,一时间剑气杀意四溢,渐渐镇下了满座文武的议论之声。
那郎将常自起,也接过了他的枪。
他不是在花间酒缸泡大的纨绔,乃是起于微末,实打实地在那南境战场,一步一步杀成的七境。
国家生死存亡之际,他之所以只能在此与举国文武醉生梦死,非他不为,实不能也。
他平日所掌之军,乃是瘦子丞相周士衡家,募的兵。
非战之时,那些募兵只在南境屯田,为那周氏利益集团做些杂事。
待到战时,才交由他统帅——但也只在南境作战。
保的,既是南燕国土,亦是他周氏利益集团。
此番北境、西境告急,他意欲立不世功勋,却被生生摁在这夜宴之上,看大家演……
他还年轻……他热血、他愤懑……
枪在手,他仰天舒啸。
他一枪平指白采莲,又觉好生憋屈——恁好的枪,却要欺她这个区区六境女子,亲手送她去做权贵小妾。
他亦偷偷瞄了眼国主——国主那胖脸眯起的小眼中,不知有没有美人,但绝对没有他……
他口中舒啸,心中只余一叹。
白采莲倒是战意沸腾。
对方的势,绝类历从原,并无半分虚战,乃货真价实磨刀石……
白采莲纵身上前,一剑斜挑冲天起!
常自起亦打起精神,错身闪过,抡枪反砸。
白采莲身化虚影,剑从天降,她以六境之力,竟要力压常自起掌中枪。
常自起一枪砸空,再要撤招已是不及,只得爆尽七境之力,硬抗一剑。
枪剑相触,满座皆静。
白采莲一触如蝶,翩翩舞出数丈远,挽朵剑花,冷眼看那常自起。
常自起则面色潮红,他的手腕、肩甲,竟在滴血。
“美人好剑!”胖子国主灌了一口酒,竟是去灭自家威风。
此次交锋,白采莲其实是落在了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