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让看着她不说话,脸色很淡。
“他外面早有了人,这些年,他没有停过。陆陆续续养了不知道多少个情人。你知他跟我怎么说吗?他说不想离婚就不要管他?他说他很多朋友都这样,夫妻间都是各玩各的。但他又说,不准我给他戴绿帽子,否则,他就杀了我!”童珊哭诉道。
“那你想跟他离婚吗?”祁让淡声问道。
童珊抹着泪,躲避他的眼神。片刻后,她表情无奈,口气纠结的说:
“我不能和他离婚。”
“所以你是想要我做你的情夫,做你的婚外情人?”他睇着她说,脸色没有不耐烦,只是显得冷淡,语气亦透着凉意:
“童珊,你看低我,也看低了你自己。”
童珊闻言,痛哭失声。不停的拿着手绢抹泪。
祁让面色无波的看着,心中有一丝的悲哀。相爱一场,终究保不住最后的体面。本来初恋么,能多留一些美好的回忆总是好的。只是留不住,那就不留了吧。看得出,她过得确实不太好。可就象他说的,这是她自己选择的路。
他曾为她深深痛苦,而在他最痛苦的那段日子,陪在他身边的是他的阿乖。她伤他,而他伤他的阿乖。如今,他很庆幸,他觉着他这辈子最大的幸运,是老天给了他重来一次的机会。
从此往后,他是阿乖的避风港,阿乖是他的码头,是他停泊的港湾。他的心已经被他的乖宝儿占满了。童珊?她有她的人生,不该他来负责。
而他和童珊甚或原本就是一个错误,原本就不该有开始。
他们同级,然后她偷偷给他递了纸条。她长得好看,他情窦初开。她性情娇柔,人很乖巧。他动心了。
再然后,她家里来了人,要求他和她分手。那会,他才知,她是有未婚夫的人。她跟他说,她不爱那个人,只是家族联姻。那人大了她二十八岁,先前有过两段婚姻,还有三个孩子。
但是那人有钱,是贵族家庭还有爵位。是所谓非常有身份地位的人。而他也是在那时才知道,童珊家原是一个古老的望族。只因子孙不争气,家道中落。一代不如一代。
好容易出了童珊这样美得石破天惊的姑娘,她便责无旁贷成为家族振兴,家业兴起的全部指望。童家替她挑来选去,最后看中了一个海外华裔家族,也就是她后来的未婚夫的家族。
他那时是真喜欢童珊,他跟她去她家争取他的爱情。但受到轻蔑的嘲笑。童家不单要富贵,还要有名望有头衔的姑爷。他们要的是贵族。
而他家三代平民,家庭条件只能说是小康。和殷实富贵还差得远。就是现在亦是富而不“贵”,这富还是他自己挣来的。
当年童家说白了,就是拿自家姑娘做一桩投机的买卖。他们要的是功成名就,是能叫他们家重回阶层,一步登天的肥羊。他们等不了也不愿等他出头。
他于是问她,愿不愿意跟他走?
只要她愿意,他就带着她私奔。他们把生米煮成熟饭,从此相依相伴。
他跟她说,可能最开始会吃点苦。但他保证,以后一定会让她过上好日子。
可是她犹豫了。
他心高气傲,但他能为她忍受她家人的奚落,愿担风险带着她走。可他不能忍受她的迟疑。
“叩叩…”这时有人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