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闻大燕皇室出美人,但是传闻不如亲见,见惯了高鼻深目艳丽型西夷美人的围观众人不由的呼吸一滞,有那好事者,早已悄悄的议论起来。这般的绝色美人,恐怕也只有西夷皇室公主才有吧。
相传当年的如玉长公主,一出生就惊艳了众人,还未满月就被破格加封为如玉公主。可见其姿容出色,而这位明瑜公主则是大燕皇室中与如玉长公主最为相像的。
明瑜公主出现在城门口的消息像长了翅膀,很快传遍了乌明城。申屠出现在城门时,城门口已被百姓们围了个水泄不通。
只是人群的正中,却是足够宽敞的,人们生怕侵犯了女神一般的佳人,保持着恭敬的距离!当然也与其随从的保护有关,尤其是纤瘦小伙,一副谁敢上前就灭了他的架式。
殷明瑜一抬眼就看到人群之中,红衣红发的青年,微微一笑,“你来啦!”
申屠飞身跃到她跟前,微蹙了眉头,细细打量一番,方才伸出手去,殷明瑜也大方的伸出自己的手,搭在他的手掌上。
这轻轻的一搭手,人们顿时欢呼起来,这是上天在可怜他们的太子吗?所以送来了女神一般的明瑜公主,以弥补他不得不娶毁容女的遗憾!
殷明瑜泪如珍珠般滑落,突地身子往前倾,扑进他的怀里,嘤嘤痛哭起来。“我怕再也见不到你了!”
申屠面对她突然的亲近,有一瞬的愣神,双手张着,好半天才收拢起来,抱住她倒进自己的身体。“明瑜公主,大庭广众的,请自重!”
美人在怀的,竟然还说什么自重。围观者听到不由的唏嘘,这太子也太不解风情了吧。
殷明瑜却是不管不顾的扑在他怀里嘤嘤的哭起来,全然没有先前的皇家气势,委屈的像个孩子,粉拳紧揪着他的衣襟,“我好不容易逃出生天,千里迢迢的来找你,你竟然这样对我,你是嫌弃我吗?嫌弃我这个落难公主,像个不知羞耻的风尘女。”
申屠听她这话,面色涨的通红,“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您贵为公主,申屠怎么会嫌弃呢,实在……”
殷明瑜抬起梨花带雨的脸庞,“明瑜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丢脸又算的了什么,更何况,你我本就是未婚夫妻,又有什么好见外的。还是,你已经变了心?”
面对她的哭诉,申屠手足无措,他从来不是一个擅于表达的人,“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好,那你就当着西夷子民的面,告诉我,我已经不是大燕公主了,你还愿意履行婚约,还愿意娶我为妻吗?”
申屠看着她悲伤的眸子,“当然愿意!”
殷明瑜含泪带笑,突然伸手一把抱住他的脖子,大声说:“好,我就知道申屠是个有情有义的汉子,一定不会辜负我的情义,也不枉我千里迢迢的来找你!”
她用力的抱了抱他,方才松开,对着大众说:“我殷明瑜从今以后就是申屠的妻子!”
“哦,哦,好……”不明就里的西夷百姓欢呼起来,俊男美女,公主与王子的组合自然是受欢迎的,他们才不管什么政治布局呢。
当万俟皇后赶到时,事已成定局。
殷明瑜小鸟依人的站在申屠身旁,笑意盈盈的看着她,万俟皇后慈爱的看着她,“先回宫吧。”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回到皇宫,大殿之上齐聚满朝文武。城门口的那一幕早已传扬开来,此时间,他们带着鄙夷或者怨毒的目光看大殿正中的女子。只是那一幕发生在大庭广众之下,便是他们想抗议,也已迟了一步。
殷明瑜端端的立着,任由人盯着自己看,面上保持着不卑不亢端庄的笑容,不疾不徐的讲述赵越如何阴谋篡权,她又是如何辛苦逃出京都来到乌明城。
西夷皇听闻后,微微的长叹一声,步下高阶,来到她的面前,“造化弄人,既然来了,以后就当西夷是自己的家吧。”
明瑜躬身行了一礼,道:“明瑜谢皇上隆恩。明瑜此番前来,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哦?”
“赵越下毒谋害女帝,当时她带着明瑜逃出燕京,赵越一路追杀,她为保护明瑜,带了一队人引开追兵,明瑜才能够顺利到了乌明城,所以明瑜恳请皇上派人寻回女帝,明瑜感激不尽!”说着她端端的跪了下去。
西夷皇有些为难,“这毕竟是发生在大燕境内的事,西夷军不太方便行动。”
“皇上,我们是在江州失散的,我们约好了在西夷汇合,您只需沿着乌明城到江州城这条线暗中寻找即可,明瑜只是担心,赵越阴险狡诈,女帝怕难以对抗,恳请皇上伸以援手。”
西夷皇还是有些犹豫。
“皇上,临走时,女学带走了传国玉玺,赵越一定不会放过她的。”
西夷皇心头一跳,相传拥有传国玉玺便可一统天下,原本他是不想插手大燕内政的,只是若是能够借机得到传国玉玺……
明瑜见他神色有所松动,忙地说道:“恳请皇上救我九妹。”
“容朕好好想想,毕竟此事非同小可,一不小心会引起两国战事。”西夷皇语声已经缓和许多,顺势搀起了明瑜。
殷明瑜起身站到申屠边上,宛如一对璧人,深深刺痛了其他选妃姑娘家亲属的眼睛。最为不忿的就是兵部尚书了,孙建萍已定下是太子正妃,突然来了个太子未婚妻,那她的孙女该怎么办?容貌已损,若无地位,只能枯死在深宫之中。
他又是个极疼孙女的,思虑再三,突然走出队列,砰砰磕了三个响头说:“皇上,老臣有事请奏。”
西夷皇微皱了皱眉说:“爱卿何起启奏。”
“老臣斗胆,敢问陛下,太子妃人选之事作何定论?”
此话一出,全场静默,纷纷侧目看向殷明瑜。明瑜面不改色,微微笑着,衣袖下的手却是轻轻一动,握住了申屠的。申屠眸光一转,看到她从容微笑的脸,便由的她握着。
这不动声色的一举,却是在孙尚书的心里投下了一颗炸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