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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宛满眼疲惫,“你到现在还觉得我待宣瑞比你重,是不是?”
郁赦还没接受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有点反应不过来,他眼中满是血丝,看钟宛都看不太清,胸中有一万句话要说却全憋在了喉咙口,一句也说不出来。
郁赦克制的攥着拳,一遍遍警告自己,别犯病,别疯,别伤着归远。
钟宛本来要跟郁赦开诚布公的彻谈一番的,但现在看他现在这样子,说什么也没用了。
钟宛起身,“算了,不想说了。”
郁赦浑身僵硬好似铁铸,他下意识的往前走了一步,一手攥在了桌角上,想要拦着钟宛不让他走,又怕自己一动手就会将钟宛的手腕生生折断。
钟宛并没有走。
钟宛站在郁赦面前,叹了口气,“跟你这人说什么都没用,还是做点实在的好……”
钟宛一把拽下郁赦腰间玉佩随手丢到一边,然后轻轻解开了郁赦的腰带。
郁赦彻底懵了,下意识的后退半步,又被钟宛黏了上来。
钟宛拿起烛台反手往书案上一扣,烛火熄灭,卧房彻底黑了。
黑暗中,钟宛抬头在郁赦唇上亲了下,小声说,“之前都是你帮我,今天……我来疼疼你。”
第89章没忘。
郁赦抬手挡了钟宛一下,生硬道,“别、别这样……”
郁赦六神无主的赶了回来,头都有些乱了,这会儿一绺头垂了下来,稍稍挡住了他的眼,将他英俊的面庞衬的越冷清,郁赦声音艰涩,“今天不行……”
钟宛要被这个别别扭扭的人气疯了,“那你到底要怎么样?说也说不清,亲近也不让。”
“今天不行,等……”郁赦闭上眼,眉头紧皱,像是在生生忍耐着什么,“等明天……”
钟宛懵了,“为什么?明天……是什么良辰吉日?”
郁赦失神道,“我犯病了……”
灯熄灭后,外面朦朦胧胧的月光照进了屋子,郁赦看了钟宛一眼,靠着仅存几分清明艰难道,“我犯病了,明天一觉醒来,我就什么都记不清了,归远,你现在待我多好,明天我也记不得的,别……”
郁赦低头喘息了下,“别白费功夫。”
钟宛张了张口,还没说话,眼眶先红了。
郁赦低头,突然恨透了当年蛊惑他吃寒食散的那些人。
郁赦往后退了两步,深吸了几口气,“你若愿意,明天……补给我。”
郁赦自在宫中就在苦苦压抑着自己,这会儿已近崩溃,他费力的扯出了一个惨淡的笑意,“自然,你要是不补,我也不会知道的。”
郁赦像是在安慰钟宛也在安慰自己,“我这毛病较以前已经好多了,好久没犯病了,犯病的时候也不怎么头疼了,只有一点我还是受不了……”
郁赦喃喃自语,“我受不了忘了犯病时你待我的好。”
钟宛一手扶在书案上,嘴唇微微抖,五脏六腑都被郁赦绞疼了。
郁赦后退两步,“你好好歇着,我今晚去书房睡。”
郁赦转身往外走,再次被钟宛扯住了袖口。
漆黑的夜色里,钟宛语气轻松,“没事,忘就忘了。”
不等郁赦再说话,钟宛道,“你忘了,我就明天再做一次,后天再做一次,大后天再做一次……”
钟宛哑声道,“待你好的事,我愿意同你做一辈子。”
信念坚定,一心想躲了钟宛寻个没人的地方静待自己冷静下来的郁赦闻言双腿像被灌了铅,突然就走不出这道门了。
郁赦多年来马不停蹄义无反顾往那荆棘满地的地府奔走,他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被钟宛绊住了脚,逼他生生转了另一条活路来走。
现在不只是走不开了,钟宛只用了一点点力气,就轻而易举的郁赦牵到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