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提沙永远充满着旺盛的生命力,野心勃勃兴高采烈,那股子劲头有点像年轻时候的海长山;只是海长山那人有点欺软怕硬,段提沙则不然。
段提沙的性情称得上活泼开朗,如今也很少欺凌侮辱他人。邵光毅和杜楚夫时常会在顾云章面前讲他的坏话,他心里知道,可是在顾云章面前从不解释抱怨,总是摆出坦荡快乐的样子。
他越是如此,顾云章心里越是看重他。
这时光要是倒退十几年二十年,就算段提沙好成了一朵花,顾云章也不会多看他一眼,因为自己正值青春年华,单枪匹马就能打出天下来。
可是现在不成了,顾云章年轻时仗着身体好,往死里遭罪;终于将自己祸害出了一身伤病。当着下面士兵,他硬撑着不肯示弱;所以虽然外人看他还是铜皮铁骨,其实他早已支持不住,全是咬紧牙关在苟延残喘。
这种事情,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顾云章对此事实抱有着一种恐慌的情绪‐‐谁都可以病、可以老,唯独他不行。他是林中的野兽,一旦脱落了尖牙利爪,那就再无生存的资本了。
然而老天垂青,居然把个段提沙送给了他。
顾云章从未奢望着段提沙会长久的爱恋自己,他只希望对方可以念着这点情谊;等到自己衰朽老迈之时,能给自己吃上一口饱饭。
况且段提沙实在是个可爱的青年,顾云章也愿意去善待笼络他。
这两人面对面的躺了许久,段提沙饱暖思y欲,开始动手动脚起来。
&ldo;将军……&rdo;他把嘴唇凑到顾云章耳边,要撒娇似的低声说道:&ldo;我想和你做那个事儿呢!&rdo;
顾云章一听这话,倒是笑了。伸手推开青年,他抬手一指窗外,只说了四个字:&ldo;光天化日。&rdo;
段提沙对他撅了一下嘴,随即把手伸进了自己的裤子里,很难熬的攥住了那根高高支起的棒槌:&ldo;胀的真疼,都快要爆炸了。&rdo;然后他又贴向了顾云章:&ldo;将军,你不想吗?我天天都想,怎么都不够。&rdo;
顾云章好像年轻时也没像他这么亢奋过,纵算有时候发了情,干一次也就满足了。也正是因此,他不是很能理解段提沙这种急迫难过的心情。
&ldo;天天想这个?&rdo;他问段提沙:&ldo;你还是收起心思,想点儿正事吧!&rdo;
段提沙难耐的一扭身体,然后毫不羞惭的稍稍扯开裤子,把自己胯下那东西放出来,又粗又长的捅向顾云章的腿间:&ldo;正事?有什么正事要我去想?貌楚不让我多说话,那我就不说,跟着将军你就是了!&rdo;
顾云章一想起杜楚夫在无计可施时流露出来的彷徨模样,就不由得叹了口气:&ldo;比比……比比也还小,未必就比你高明。&rdo;
段提沙一听他亲昵的称杜楚夫为比比,心里就生出了一根满含妒意的大刺,随着心脏跳动,在腔子里一扎一扎。
&ldo;不就是政府军要把汉人军队赶出缅甸么?&rdo;他咕咕哝哝的发表了见解:&ldo;那我们干脆把番号改换,不做汉人军队就是了。反正现在做汉人军队也没什么好,既得不到军饷,还要受连累挨打‐‐再说自从炸了南邦之后,汉人军队不是也要追杀我们吗?&rdo;
段提沙说出上面那番话时,虽然并非完全是无心之言,可是其中用的心思也不甚多,无非是要劝顾云章疏远汉人而已。然而顾云章听在耳中,却是生出了另一番想法。当这番想法最终付诸于实践之时,那支流浪异国的顾军从此就彻底改变了命运,被迫切断了与中华的最后一丝关联。
时光退回此刻,段提沙在发言完毕后就低下头,继续专心致志的摆弄自己下面那东西。顾云章若有所思的怔了一会儿,后来就自言自语道:&ldo;不要番号了?那我这队伍成了……成了什么?&rdo;
段提沙把顾云章的手拉到下面,想让他摸摸自己,口中则是下意识的答道:&ldo;队伍还是老样子啰!就像貌楚那个黑炭,你叫他比比,他也还是黑炭啊!不过咧,比比这个名字好听一点儿,就好像他还是个小宝宝一样!&rdo;
顾云章还在犹豫:&ldo;如果没了番号,那真是……真是成了孤魂野鬼了。&rdo;
段提沙听到这里,忽然反应过来,脑子里骤然一片明亮‐‐然后他就神灵附体一般,骤然说出了一篇有理有据的好听话:&ldo;我们早就是孤魂野鬼了,难道南邦总指挥部还会带着这帮人去台湾不成?将军,你们这些汉人去不了台湾,也回不了大陆;想别的都没有用,还是设法找一块好地方扎下根来吧!只要我们干好了,到时有枪有钱有人,一样威风!听说台湾不过是个岛而已,岛有什么好的?你要是觉得这地方苦,那以后可以去仰光嘛!我没去过仰光,不过人家都说仰光很好很好的,到处都是高楼和汽车,貌楚去过好多次,不信你问貌楚。&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