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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第2页）

他任席谨河捏的他生疼，咬牙忍着，想他请律师又怎么样？自己能给的已经全都给了这个人了，都说像席家这样的商场好手都把利益得失算得清楚明晰，没有施舍的情，只有出售的价。江淮付了账，不剩什么，也没有讨到好处。

&ldo;席谨河，我真的累了……你要做什么都好，随便你吧。&rdo;

席谨河骤然放开了江淮的手，四个外表都如此出众的人在街心花园一处不太显眼的地方争执，倒也没有惹来太多的目光。秦冬显然是事情的局外者，他疑惑地看看席谨河，又看看江淮。到了长风社后席谨河将文件递给他，股份转让权，他名下的百分之二十六，有百分之十二都是应属于秦冬的东西。

秦家也曾经辉煌过，小时候几人在一块儿玩乐时，是席谨河始终照顾着他，像大哥一般地保护他。待到十七岁那年秦家出了变故，他坐在家附近的小湖边，夜晚寒气逼人，席谨河找到了他，给他披了件自己身上的衣服。

席谨河拉着他的手，给他承诺，送他去做自己想做的事，秦冬自始至终也相信着他。

&ldo;老席？&rdo;

几人沉默之间，秦冬伸手拽了下席谨河的衣袖，&ldo;你和他……是什么关系？&rdo;

席谨河的眼神一触到秦冬身上就失了戾气，他凝视着他，没有开口回答。

想来这个问题是什么难以启齿的尴尬之事。

江淮此时已经退到顾知身边了，他盯着那只手，身体微微颤抖，顾知沉吟了片刻，伸手揽着，替他撑着。

&ldo;我和席社长没什么关系了。&rdo;江淮笑脸吟吟，&ldo;秦少爷，那首月光很好听。&rdo;

&ldo;江淮！&rdo;席谨河半眯着眼看他，那是他发怒和思考时的熟悉动作，&ldo;你敢再说一遍？&rdo;

&ldo;一首曲子而已，值得你这样等待和费心？&rdo;江淮攥紧拳头，&ldo;席谨河，那首歌，你爱听就听着吧，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rdo;

席谨河也不愿意和他多说，他见着顾知的手已经搭上了江淮的腰，便忍不住再欺身向前。顾知说中文是没那么利索，但他也反应极快，立刻就伸手格挡。这一推搡间，唯一没那么快能明白过来事情发生的就只剩下江淮，他毫无防备地脚下一个踉跄，跌倒在草坪上。

摔得并不重，但江淮却能感到寒意从胸口处倒窜上大脑，再迅速地蔓延至全身，像是血液都凉透。他双手撑着地，大口地喘息着，耳边传来嘈杂的水声，灌入他的大脑。

他看了近三十年的这个色彩斑斓的世界，他所热爱且珍惜的世界，忽然一片漆黑。

江淮能感受到光源，但这片光被遮挡在一片黑布后，在他眼前，任凭他如何努力都无法揭开。

他就这样坐着，时间一秒似乎被拉到无限长，直到有个人走到他面前，将他拉起来。

&ldo;你……还好吧？&rdo;是秦冬。

江淮朝他摆摆手，他听到自己这辈子最平静的声音，他说，顾知，可不可以麻烦你，帮我打一个电话？

&ldo;我看不见了。&rdo;

第33章

33

大概往事回忆都有个限度，江淮打字速度骤然慢下来。

【&ldo;我看不见了。&rdo;大概早就明白自己有一天会说出类似的话：我失明了、我瞎了、我再不能看见这个世界了……诸如此类，思索地便也觉得能接受，所以那一刻才觉得内心真是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