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满堂接着说:“公司可以分一半给你。”
祖琪摇头,“我已有足够零用。”
郁满堂笑了,“只有你一个人会那样说。”
他送她出去。
一离开那里,祖琪便松口气,逃似过了马路,走进书店去。
真讽刺,她讨厌这个男人的赚钱方式,却不介意用这男人给她的钱,彭祖琪觉得自己伪善。她买了几本杂志,坐下喝杯茶,隔壁坐着两个女学生,手中拿着部爱情小说。
其中一个说:“奇怪,最多写到主角三十岁,通常故事就结束了,为什么?”
“过了那个岁数,大抵已不谈恋爱了。”
“是吗,中年人没感情生活?”
“不,做事业或是家庭主妇,又可以做好母亲之类,转移了感情目标。”
“那多乏味。”
听到这里,祖琪抬起头来。小女生立刻噤声。
是,只剩这几年了,最后容许放肆的岁月,之后,就得安分守己,否则,吃亏不起。
连中学女生都懂得这个道理。
祖琪感慨地往街上走去,经过书店大门,防盗器忽然呜呜响起,说时迟那时快,有一个少年在她身边飞奔而出。
一个店员出来,拦住祖琪,有人告诉他:“不是这位小姐,是个大男孩,已经逃逸。”
但是店员坚持公事公办,祖琪只得随他回返店内。
这时,经理也出来了,看到那么漂亮的小姐,有点踌躇。
祖琪觉得与人方便,自己方便,先脱下大衣让他们检查,又亲手打开手袋,将里边所有东西倒出。
书店出售再名贵货物不外是电子游戏机雷射影碟或是电子字典之类,体积都不小,一目了然。
祖琪穿贴身针织裙,她举起双臂转一个圈,像模特儿般美好身段叫人眩目。
经理与店员没声价一齐道歉。
祖琪从头到尾不发一言,她并不动气,当然也不会大声问:“难道我样子像贼?”碰到这种事,秀才遇着兵,愈是合作,愈快脱身。
她把手袋里杂物一件件放好,穿回大衣。
这时,一个三十上下的男人走过来,向她道歉,并且双手递上一张大面额赠券。
祖琪没有接过,她以后都不打算再来。
她轻轻走出书店,乘车离去。
祖琪对所有不愉快事都善忘,一转身,已经丢开这事。
那一边,在店里,那男子却在责怪伙计。
“怎可叫人家小姐脱衣搜身。”
“不不,她自动合作。”
“那是人家圆通,真正难得。”
“有目击者说是一名少年撬开玻璃柜取走一套电子游戏机。”
那人刚想息事宁人,忽然看到柜噬嫌幸患东西。
那是一只胭脂盒子,考究地用黑丝绒套子袋着。
他拾起它,轻轻取出看。
盒子用玫瑰色k金制造,镶琅,分明是件西洋古董,打开,里边装淡紫色胭脂,带股淡淡香气。
他怔住,到什么地方去找她归还这件私人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