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请君勿死]和[死亡赋格]的不同之处。
如果说[请君勿死]的瞬时治疗是会让身体重复之前承受的极大痛苦的话,那[死亡赋格]就是在身体修复过程中承受宛若钝刀割肉的慢性痛苦。
这两个异能力说不上哪个更好。
再生和修复总是要付出代价的。
我无力的抓着担架床杆,企图利用上臂的力量站起身来。但是很遗憾,我失败了。那我只能坐在地上,等着肢体的幻痛结束,等着灵魂适应了新的身体之后再起身了。
医疗室的门被推开。
与谢野走了进来。
“诶?阿狩你醒了——你自己起身做什么?”
她快速放下手中的医药品走到我面前,又将我从地上扶到了床上:“你不再休息一下了吗?你的身体会受不了的。”
我只能坐在床上,我没有力气回复她的问话。
也许是医疗室并没有人能和她聊天的原因,在我面前她就打开了话匣子:“每一个濒死的士兵被送到医疗室的时候,我就已经能预见他们的反应了。我可以救他们,可是当他们清醒过来的时候,第一反应一定是吼叫。”
“重复着受伤时的场景,承受着受伤时的痛苦。在吼叫之后就是全身颤抖,那是他们的身体在努力遗忘和驱赶痛苦。等他们大脑清醒之后,就会看向我。说什么[天使]?什么[战争的希望]?他们看向我的眼神中只有恐惧和埋怨。”
与谢野说着说着就委屈了起来,连声音都带着哭腔:“我、我也不想让他们这么痛苦。可是明明两个月之前,我还只是一个点心铺的员工而已。”
“战争的胜利都是有代价的。”我没有对日本的归属感,可是这一刻我觉得我应该用这个理由安慰她,“也许这就是战争胜利需要付出的代价吧,你没有做错什么,也就没必要自责。”
“这是从上到下,包括森医生和全体士兵的,他们的选择。”
与谢野的情绪稍微稳定了一点。在这些低沉情绪消散之后,她才像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样:“话说阿狩,你每次来医疗室都是匆匆忙忙的,都不等身体缓一下就直接回到前线。”
她叫我阿狩。原因是她觉得整个基地只有我和她勉强能称得上同龄人,而我总是一副破破烂烂的样子(此为与谢野原话)让她实在不想单纯的称呼我[风间],大概也许是她那可笑的怜悯心作祟(也是原话)。
不过无所谓,我并不是很在意称呼。虽然在她的要求之下,我也要从[与谢野君]改称呼为[晶子]。
“因为还有一些重要的事情要做。”我这次提前用双脚沾到地面,在试探着没有过于强烈的幻痛之后,就稳稳的站到了地面上。
“重要的事情?指的是打仗?”
“不,我找到了材料,做哨子的材料。”说到这个我也很开心,开心就压过了身体的幻痛。
“哨子?做那个干什么……”与谢野疑惑的嘟嘟哝哝,但她很快反应了过来,“送给森医生的是吧?我就知道你的脑子里除了森医生就没有其他事情了。”
“嗯。”我点点头,“送给森医生的,礼物。”
我一切都准备就绪了。包括什么尺寸的孔、多长的哨身才能吹出好听的声音,包括如何打磨和抛光才能使哨子看起来更完美精致。我只是差材料而已,而这个材料如今也被我找到了。
“行了行了。”与谢野嫌弃的摆摆手,“一提到森医生你就一幅充满电的样子,真的很难理解你为什么会喜欢那种讨厌的人。”
与谢野不理解我为什么喜欢森医生,就像我不理解她为什么不喜欢森医生一样——这本来就是一个无解的问题。
所以我并没有回答她,我只是很简单的和她告别:“晶子,再见。”
“是是是,再见。”提到了森医生,她就气闷的背着我收拾医疗用-->>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