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她听到了埃莉诺发出的呜呜声,脚步停止,近在咫尺。
&ldo;噢,上帝,她……&rdo;
&ldo;她很像她,对吗?&rdo;
&ldo;简直就是双生子…!&rdo;
&ldo;如果她要收网,我们是没法将这个冒牌货弄出宫的,所以下次行动要更加小心,不到最后一刻绝不露面,麻烦你沉住气。&rdo;
突然就没声儿了,吓得偷听的奥洛心中一紧。
&ldo;当然。&rdo;颇有几分得意的语气,又渐渐转为阴笑,咬牙切齿:&ldo;那婊|子害得我可惨了…&rdo;
&ldo;或许你现在可以发泄一下。&rdo;
&ldo;嗯?&rdo;
短暂的沉默后,是埃莉诺激烈挣扎反抗的呜咽声,伴随着响彻地下室的一耳光,喘息愈渐粗重。奥洛听见男人骂了几句脏话,随后传来一些不和谐的声音……
☆、79
回到枫丹白露宫时,天已微微亮。
弗朗索瓦急得整夜未眠,一直坐在正殿大厅里等消息,得到侍卫通报说王后找到了,第一时间就冲了出去,当着众多卫兵的面紧紧抱住他美丽却狼狈的小妻子,热烈拥吻……
江心言在一旁吃狗粮,还挺香。
她看到少年国王眼里有着失而复得的喜悦、心有余悸的后怕和温柔缱绻的深情,而玛丽,明明眼眶通红却没掉一滴眼泪,轻轻抽着气,以坚强宽慰的笑容安抚着他的心,两人低声说着什么,眼神那样默契。
心里莫名有些伤感和酸楚,为这对注定悲剧的夫妻而唏嘘,也为这政治联姻中难得珍贵的真心实意而惋惜,如果弗朗索瓦能长寿一些,如果玛丽不是女王,而是公主……
哀叹一声,这狗粮吃得好开心。
继而想起了她的伊丽莎白,不知道她们什么时候才能重逢,她会想她吗?还是说,真的如信中那样,彻底放弃了…
紧张过后的放松容易让人感到疲惫,江心言已经困得不行,身上也不太舒服,但她一直记挂着玛丽的腿伤,没有立刻去休息,而是觍着脸跟在国王夫妇身边,当电灯泡。
命人拿来烈酒、黄油、食盐水和肉桂皮,江心言掀起玛丽的裙子,解开已被血液浸染成红褐色的布料,露出一条深长狰狞的伤口。
她听见弗朗索瓦抽了一口气,低唤着妻子的名字,如果这时候抬头,一定能看到他眼中渐渐扩大的愠怒。然后是玛丽小声地与他交谈的声音,大概是恢复了冷静,顾忌到有外人在,没再像刚才那样亲亲抱抱的。
&ldo;我一定会杀了路易那个家伙!&rdo;弗朗索瓦瞪着伤口,咬牙切齿,不符合他温和儒雅的气质。
他口中的路易,是孔代亲王的名字。
玛丽上半身靠在他怀里,闭着眼,掌心相握:&ldo;现在还不是杀他的时候,先关着。&rdo;
&ldo;我母亲说要赦免胡格诺派,再不动手…&rdo;
&ldo;这样解决不了问题,路易是个背叛法国的叛徒,他一定跟英格兰女王有秘密联系。&rdo;
&ldo;那个私生女不足为惧,你有法国,有我。&rdo;
&ldo;我明白,亲爱的,但是坐实路易的叛国罪需要证据,比如,物证和……人证。&rdo;玛丽睁开眼,看着蹲在地上的江心言,目光一瞬变得几分复杂。
默认她听不懂法语,夫妻俩便无所顾忌地说起这件事。
江心言假装自己六感尽失,专心地处理伤口,她不知道这是被什么伤的,树枝或是金属,只能祈祷千万不要是锈铁之类的东西,不然感染的话,这里没有破伤风针,搞不好腿要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