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洛没说话,低下了头,算是默认。
良久,笑够了,眼泪也没掉下来。伊丽莎白走到书桌前,随手拿了几份文件和草案,指着上面自己的签名:&ldo;没错,我的签名的确是专门设计过,但那只是一个模板,实际写出来每次都不一样,你仔细看看就知道了。&rdo;
奥洛迟疑地看了看,同样的尾勾和花纹飘得人眼花缭乱,跟信件上完全一样,但不同的是,每个签名上都会出现位置随机的黑色墨点。
&ldo;信件上签的是伊丽莎白r,那是什么意思?&rdo;抬头,她表示蒙圈。
&ldo;是我和玛丽通信的专属落款,没有第三个人知道,不过,现在你已经知道了,它也不再是专属,而在此之前,只有我和玛丽知道,所以你觉得是谁伪造的呢?&rdo;
&ldo;可是纹章和信纸,还有笔迹,都是你的。&rdo;
伊丽莎白看她的眼神忽然变得怜悯,好像在看一个蠢货,轻轻摇了摇头:&ldo;玛丽曾经以&lso;真正的英格兰女王&rso;身份自居,擅自使用我的纹章和称号,难道你不知道吗?&rdo;
&ldo;奥洛小姐,那封信在哪里?&rdo;旁观好久的沃辛汉终于开了口,对他来说,只需要看一眼,就能知道信件是否被伪造。
&ldo;应该在心言那里…她……&rdo;
‐‐啪!又是一巴掌,这回在右脸。
奥洛被打懵了,半晌没回过神。
&ldo;你竟然隐瞒这件事让她一个人去苏格兰?是不是打算跟着一起去?嗯?&rdo;说回这个,伊丽莎白狰狞的面容再度扭曲,伸手揪住她的头发用力撕扯,狠狠一脚踹在她小腿上,声嘶力竭地吼道:&ldo;这是个幼稚的圈套懂不懂?也就像你这样的蠢货会相信!没有你在心言身边煽风点火,她根本不会走!你这个叛徒!&rdo;
&ldo;明明是你把利益看得比心言重要,你根本不爱她,你爱权力爱算计,只爱你自己!&rdo;嘴角沁出一缕血丝,奥洛趴在地上喘着粗气,眼里充斥着不屑。
伊丽莎白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冰冷的眸底凝聚起狂风骤雨,忽而冷笑:&ldo;希望你在断头台上还能这么理直气壮。&rdo;
&ldo;!!!&rdo;
&ldo;你、罗伯特、玛丽,我一个一个收拾。&rdo;说完,走到书桌前,摇了摇铃,立马有侍卫进来,她懒懒地丢过去一个眼神,沉声:&ldo;带她去伦敦塔。&rdo;
&ldo;是!&rdo;
两人把奥洛拖走,关上门,偌大的书房安静了下来。
谁也不敢吭声……
伊丽莎白站在窗边不动,呆滞的目光落在泰晤士河岸边,那条出城的路上。记得有一天,她偷偷地看着小玫瑰离宫,然后站在这里,目睹小玫瑰出城,一点一点,离她越来越远。
然后她的心也渐渐沉了下去,宛如掉进冰冷幽深的河底,在一片黑暗与混沌中煎熬。
是她的错,想保护小玫瑰,却不慎伤了,想放任小玫瑰自由,又出了这种事,所有怒火的宣泄不过是情绪借口,她最应该责怪的人是自己。
视线渐渐模糊,垂眸的瞬间滴落滚烫的泪,身子不禁微微抽搐。
阿什利夫人心疼坏了,想要上前安慰,却见沃辛汉对她做了个手势,示意她别动。
在这个不宜出声的时刻,他&ldo;冒死&rdo;开口:&ldo;陛下,江小姐的侍女汉娜说,从昨天开始就没见江小姐出过房门,最后一次见时是前天晚上,她被吩咐不准打扰,所以我推测,江小姐应该还在去苏格兰的路上。&rdo;
窗边的身影蓦地僵住。
&ldo;从哈特菲尔德到英苏边境,在白天赶路晚上休息的情况下,乘坐马车需要六天,骑马五天半,而昼夜兼程快马加鞭从伦敦过去只需要三天,我想,现在派人过去调动北部的军队,封锁边境线上的闸口,应该能拦下来。&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