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暗卫们早就跟他说了,近日那位安家小姐与尚书家的公子走得极近。
尚书家的公子打算去求娶,安家的小姐未曾说过一句不。
那他就顺水推舟,做个人情罢了。
若是让安若瑶知道墨沉渊所想,一定会气得吐血。
她不过就是假意吊着那人,那人是个绣花枕头,可他的父亲还算是有几分本事,要为老丞相所用才行。
谁知道弄巧成拙,把自己也搭进去了。
墨沉渊定下了两人的婚事,丞相还被气病了,众臣哑火了。
他们越发觉得小皇帝不再与往常一样。
他在成长,且迅猛。
既然因赐婚之事起了个头,墨沉渊索性一口气做到底。
老丞相认为他的手脚隐蔽,不会被人发觉,可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既然做了,就不可能一丝痕迹都留不下。
数日后,一个外地的乞丐敲了登门鼓,要状告当朝丞相贪污赈灾银两,买官卖官,还为了掩饰罪行,滥杀平民。
皇帝震怒,立即派人查办。
未曾料到,老丞相还真以为自己是二皇帝,把天下当成自己的,除去那个乞丐上述的罪行,他其他的罪过,更是让人看了都心惊。
他儿子强抢民女,霸占田地;女儿杀害丫鬟,草菅人命;兄弟杀人越货,逼良为娼。
再往下查,那日皇上遇刺之事,竟也与他有关。
种种罪恶被披露,皇帝震怒,天下皆惊。
丞相府倒了。
盘根错杂的庞然大物被连根拔起。
丞相府邸下建立了一个庞大的地库,其中藏着的金银珠宝,运了足足一个月还没有运完。
罄竹难书的罪名,把老丞相钉在了耻辱柱上。
既然墨沉渊要动手,那必然要一击必中。
他不会给敌人喘息的余地。
老丞相活的太久了,又经历了两朝,好像忘记了,官员只是皇帝手里的刀,想反客为主,砍下的只会是自己的头颅。
老丞相临死之前,墨沉渊去见了他一面。
那位平日里威风凛凛,目光直指皇位的老人,如今不过是风烛残年,只剩一口气苟活。
天牢中,他白发上残留着稻草,旁边有老鼠在逃窜,潮湿的环境,让他的眼微微闭起,仿佛不愿相信,自己就这么倒了。
“丞相教了朕这么多年,朕特地来给您送行。”
那位老人猛地吐出了一口血,他原以为稚子可欺,权势在他手中。
如今看来,他不过在隐忍,等着他露出马脚,一剑刺破他的胸膛。
当夜,老丞相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