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不乏捧高踩低的人,自母后被破病逝后,他若不是仗着外祖父交到自己手中的暗卫,早就不知死过多少回。
宫宴想起那个叱咤风云,稳住几十年前风雨飘渺的大离朝后辞官归隐,行踪飘忽不定的外祖父最近又找到自己,心中泛起波澜。
时光飞逝,宫宴二十岁时,陛下颇为重视,于宗庙为其进行冠礼。
进行到关键时刻,天气骤变,乌云密布,寒风阵阵。
在场所有人都变了脸色,就连皇帝本人也是。
他不由得想起国师对宫宴批命:“克母弑父,杀尽大半皇室血脉。”
看向宫宴的眼神变得警惕、厌恶,碍于一众王公大臣在场,他勉强为宫宴行冠,后拂袖而去。
众人见陛下面色不悦,对宫宴诸多议论。
冠礼之后,废太子流言传出,宫宴的太子之位岌岌可危。
唯独阮秋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照常与宫宴往来。
直到某天,宫宴发现自己对阮秋怀抱有不可告人的渴望。
“从今天开始,莫要再找我了。”宫宴提醒自己不要再与冷却纠缠。
他自身难保,更不愿连累小笨蛋。
“为什么?”阮秋不解。
“我不喜欢你,嫉妒你,讨厌你。”宫宴骗他。
阮秋不敢置信,难过说:“在这偌大的皇宫里,我只有你一个朋友。如果连你都不理我,那我就真的没有朋友了。你不要不喜欢我好不好?我哪里做得不对,可以改。”
他虽愚笨,对危险的感知却异常敏锐。能感受得到,在一众皇子里,只有宫宴是真心待他,护他周全。
宫宴见少年哭得可怜,偏头不看,冷硬说:“醒醒,我从未真心将你当朋友。不过是见你年少无知,当作玩物而已。”
这句话是真的伤到阮秋了。
他是一路哭着回到家中,还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不吃不喝。
家人心急如焚,兄长更是气得差点提刀进宫去砍宫宴。后被镇国公拦下。
“太子这样做是为了保护我们。”如今朝中局势不稳,老皇帝病重,时日无多,定会在短时间之内将皇位传位于他所器重的皇子。
太子被当成磨刀石了。
听完他的分析后,其余人沉默。“都说虎毒不食子,那位还真是心狠。”阮氏叹气。
“最是无情帝王家,他若是明君,百姓何苦反?我们又怎会沦为人质,时刻活在探子的监视中,惶惶不可终日?”阮秋的哥哥冷笑。
“慎言,此事莫要再提。”
他们说的这些,阮秋通通不懂。
他只知道,他被至交好友厌恶,抛弃了。
心情不好影响食欲,食欲不振,影响身体健康。
他好不容易养出来的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又掉了下去。
家人心急如焚,变着法儿给他补,奈何就是不见效。
这天,阮秋在房里画画,贴身丫环一脸惊慌跑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