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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2页）

&ldo;什么梦？&rdo;

&ldo;梦见我骑着航天飞机在天上飞，一飞飞到了天安门，往下一看，哇，天安门的人比蚂蚁还小……&rdo;

&ldo;汽车呢？&rdo;

&ldo;什么？噢，汽车。汽车嘛……像七星瓢虫！&rdo;

&ldo;大公共汽车呢？&rdo;

&ldo;大公共汽车……大公共汽车，你说呢？&rdo;

&ldo;不知道，我又没看见。&rdo;

&ldo;你怎么会没看见，你也在飞机上，就坐在我的前面，我一手搂着你，一手开飞机……&rdo;

&ldo;妈妈呢，也在飞机上吗？&rdo;

钟锐摇头，做了个表示遗憾的表情。

晓雪慢慢回过头来，慢慢道：&ldo;钟锐，你不是人。&rdo;

钟锐笑容可掬：&ldo;是吗。那么，你呢？&rdo;

&ldo;我有眼无珠。&rdo;

&ldo;噢，残疾人。&rdo;

&ldo;小、丑！&rdo;晓雪的声音中充满厌恶。

钟锐一下子收敛了笑。二人冷冷对视，再无话。

冷战一直持续到吃晚饭的时候。几个小时里，晓雪始终在做事，不说话，对钟锐正眼不瞧。钟锐最怕的就是她这一手，她憋得住，他憋不住。当晚饭端上桌，他注意到桌上的碗筷是三副时，心里一阵轻松，忙不迭去招呼丁丁。

&ldo;丁丁，吃饭了。妈妈给咱们做了糖醋排骨！&rdo;

&ldo;我要拉屎！&rdo;

&ldo;怎么一吃饭就拉屎？吃完饭再拉！&rdo;边说边用余光留心晓雪的反应。没反应。

丁丁根据自身生活经验，知道无论爸爸怎么说、说什么都是不算数的，他看妈妈。

晓雪拍拍儿子的小屁股，&ldo;快去！&rdo;

丁丁跑去厕所。钟锐搭讪着在桌边坐下。

&ldo;好香啊。……好几天没怎么正经吃饭了。……还是家里好啊。&rdo;

晓雪只是忙进忙出，聋了瞎了一般，故而钟锐发出的一系列求和信号无人接收。无奈之下，他只有咬咬牙，直奔主题。

&ldo;我说晓雪，为了顿饭，至于嘛。&rdo;

晓雪拿碗盛米饭，看也不看钟锐。

钟锐继续保持着低姿态、高风格。&ldo;改天，等我忙过了这阵子，咱们一定补上！……你想吃什么，去哪吃？&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