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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第1页）

《牵手》第三部分（21）

&ldo;就你那身子还能喝酒？什么客户还得让你亲自陪，上级不是说了反对三陪嘛！&rdo;许玲芳边沏茶倒水拿毛巾地忙活，边道。想到以往所有的猜测全都是子虚乌有，她对丈夫格外温柔。

老乔不屑解释地挥挥手，忽然紧急道：&ldo;快，快拿家什来！&rdo;他要吐。

许玲芳炮弹般冲了出去，房门被她&ldo;咣&rdo;地撞到了墙上，发出一声巨响。隔壁王纯被吓得哆嗦了一下，钟锐伸手握住她的手。

&ldo;手怎么这么凉！&rdo;王纯摇摇头不抬头。钟锐说：&ldo;不要太紧张，什么事都没有。&rdo;王纯仍不说话。钟锐：&ldo;真的，这样更好。&rdo;王纯还是不语，只是更紧地靠住钟锐，钟锐用手梳理着胸前青亮的发丝，慢慢道：&ldo;是我太疏忽太粗心了，我替你想得太少‐‐你的处境心情，周围环境的压力，我总是想自己的多。……&rdo;

王纯把脸更深地埋在了钟锐胸前。

老乔吐空了胃内容物，自觉舒服多了，躺在床上昏昏欲睡，见他情况好转，许玲芳急不可待要报告新闻。

&ldo;哎，老乔，&rdo;

&ldo;干吗？&rdo;没睁眼，睁不开，眼已经开始黏糊了。

&ldo;你听我说！&rdo;

&ldo;说。&rdo;

&ldo;出大事了！&rdo;老乔发出了微微的鼾声，许玲芳推他：&ldo;老乔！&rdo;

老乔不理，死了一般，许玲芳只好作罢。收拾老乔的衣服时，意外发现了兜里的一沓子钱，数数，七百多！她第一个冲动是想把钱收起来，想了想，又原封不动装了回去，刚才还充满柔情的心再一次坠入冰窟。

次日老乔醒来时，许玲芳已准备出摊去了，老乔一睁开眼就嚷头疼。&ldo;你安心在家歇着，我给你们单位打电话请假。&rdo;许玲芳说。

老乔点点头，又猛地睁眼道：&ldo;不，不用！&rdo;

&ldo;为什么？&rdo;许玲芳盯着他。

老乔醒悟到自己的失态，挣扎着起来，&ldo;我歇不了，今儿还跟人约了件事。&rdo;

&ldo;跟什么人约的什么事？&rdo;

&ldo;你管那么多干吗？&rdo;

&ldo;到底跟什么人约的什么事？&rdo;

老乔有些奇怪地看一眼许玲芳，但没多想，说：&ldo;客户，谈工作。&rdo;

&ldo;那好，我们一块儿走。&rdo;许玲芳说，也不安排老乔的早点。

&ldo;你走你的，晚了。&rdo;老乔说。

&ldo;晚就晚吧，大不了少挣几块钱。你这个样子出门我不放心。&rdo;

老乔没有退路，只好强打精神跟许玲芳出门。出门后装模作样地上车，倒车，硬着头皮来到钟锐公司处，一路上，许玲芳寸步不离。要进门了，老乔说：&ldo;你放心去吧，都到这了。&rdo;

许玲芳点点头：&ldo;悠着点干。&rdo;

老乔不耐烦地：&ldo;知道了。&rdo;又想起了一件事，从口袋里掏出从王纯处借来的七百块钱：&ldo;这月的工资，昨天忘了交给你了。&rdo;

许玲芳心里一阵轻松，但还是决定按原计划行动，她接过钱来，&ldo;那我走了？&rdo;

老乔挥挥手，头也不回笔直地向院里走去，直走到估摸许玲芳不见了时才回过头来，确认许玲芳已经离去，向回转，原路退了出去。看到老乔走远，许玲芳从大门旁避身的凹处闪了出来，跟去。

老乔从一辆公共汽车的前门上了车，许玲芳在车开之前从后门跳了上去，胖大的身躯异常灵活。老乔下车，许玲芳也下车，老乔东拐，许玲芳也东拐，老乔站住，她也站住，巧妙地借着人、物的掩护，始终没被老乔发觉，也没被他甩下。老乔来到了一个小规模的集贸市场，进去了，一路上，不断与人打着招呼，熟门熟路。在一个设在大树浓荫下的鞋摊前，老乔像到了家似的停住了，不用请，自己就坐在了修鞋师傅修鞋旁边的小凳上，师傅正在干活，嘴里含着钉子，腾不出空来跟老乔打招呼，只笑着点了点头，老乔也微笑致意，坐踏实后，有滋有味地哼起了京戏。一个姑娘过来，坐在老乔对面的小凳上，脱下了脚上的旅游鞋给修鞋师傅，边把那只没穿鞋的脚架在了另一条腿上，正好冲着老乔，老乔哼着戏文忽然觉着不大对劲，抽了两下鼻子证实了自己的感觉后，开始寻找臭源。他看到了那只没穿鞋子的脚，又看一眼那个衣着鲜亮的姑娘，起身踱到了一边。

《牵手》第三部分（22）

目睹这一切的许玲芳大惑不解，尾随而去。

老乔转到了一个菜摊旁看人卖菜，正遇上一个老太太嫌菜贵。老乔说：&ldo;不贵啦，这菜都是大棚里长的，上价就高。&rdo;又对卖菜的中年汉子说：&ldo;你也多少让一让，让一毛，一块钱，大家都不容易。&rdo;买卖双方在他的说合下皆大欢喜，于是老乔也很高兴。

躲在不远处的许玲芳满脸问号。

不紧不慢走走停停把所有的菜摊逛了一遍之后，老乔抬眼看了看，见鞋摊处那个姑娘已然不在了，他才放心地踱了回去。

修鞋师傅嘴里已没了钉子，&ldo;乔师傅，去哪了？&rdo;

&ldo;你没闻到刚才那丫头脚上的味儿？&rdo;

修鞋师傅&ldo;呵呵&rdo;地笑了：&ldo;原来是给熏跑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