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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第1页）

第二天，《纽约时报》在头条位置登出了&ldo;飞机在空中轻松抵挡威克斯的机枪&rdo;，这篇文章还写道，&ldo;这次行动本想证明防空火力足以击退敌人的战机，可结果却证明‐‐事实恰好相反。&rdo;《布鲁克林之鹰》在一篇题为&ldo;失败了的证明&rdo;的文章中写道：&ldo;一切都像米切尔将军当初所预言的那样，一切都与威克斯部长试图证明的相反。这个国家不需要任何来自军事学院的报告，因为他们的报告还把那些碉堡和防空大炮当作是海防的&lso;骨干&rso;。&rdo;

然而，陆军部不仅没有面对现实，反而降了米切尔的职，把他流放到了得克萨斯州。就像威尔&iddot;罗杰斯所说的，米切尔现在的岗位就像是&ldo;一个蚊子的岗位&rdo;。军方希望他能辞职，但是比利声明说，&ldo;我现在还没有开始战斗呢。&rdo;他说，他将把那些官僚们&ldo;从他们的转椅上掀翻下来&rdo;。他还发表了一些煽风点火的文章，其中有一篇文章的题目就是&ldo;既然飞机能够炸毁战舰，为什么还要制定那些战舰协定？&rdo;他还进一步苦心研究了和日本发生冲突的不可避免性，并且声称美国在海平面上是赢不了太平洋战争的，要想获取太平洋战争的胜利要靠天上的飞机和水下的潜艇。

后来军方一系列拙劣的安排使米切尔手下几位飞行员牺牲了，对此比利发表了声明，对军方进行指控：

陆军和海军部对国防管理无方，玩忽职守，他们的这种态度不仅充满罪恶，甚至可以说是叛国。正是他们的无能直接造成了这些事故的发生。

所有的飞行政策、方案和制度都由那些对飞行一窍儿不通的陆军和海军军官制定。以至于那些飞行员的生命成为他们手上的玩物。

美国伟大的国会是为陆军部和空军部制定法律，规定他们该如何使用海陆空力量的，但是这两个部门对待国会的态度就好像是，国会是专门为他们的利益而创建的。……由陆军部和海军部派往国会的官员和代表所传达的航空信息总是不完全，有时甚至误导或是传达完全错误的信息。产生这些完全错误信息的原因可能有二：一是他们在传达信息时故意传达有误，二则是因为他们对所说的问题一无所知。这样愚昧无知的人是不应被允许在立法机构前陈词的。

有些空军军官也遭到了诈骗和恫吓，在多数情况下总是有人别有用心地让这些空军军官不敢讲出实情。这些军官心里非常清楚，如果他们讲出了实情，那么他们未来的事业就会被剥夺，他们还会被流放到最偏远的地方，永远再没法儿讲出实话，而且，他们将再也没有机会获得提升了。因此，他们只有听从那些对飞行一窍不通的官僚们大放厥词。这就导致了他们要么歪曲事实，要么对国会和人民公开撒谎。

米切尔这番猛烈的攻击让华盛顿惊讶不已；在美国的历史上还从来没有哪位军官把上级批评到这种程度。米切尔后来对《克利夫兰》报社说：&ldo;我认为我有责任把我所知道的事实讲述出来。尽管这可能意味着我将受到军纪惩办或者被送上军事法庭。所有这些我都非常清楚。实际上，在我发表声明进行指控之前，我已经让我的军队辩护律师把我写的东西看过一遍，他说我肯定会因此受审讯的。&rdo;

比利说对了。总统卡尔文&iddot;柯立芝亲自主持了对米切尔的军事审判，他在审判中说道，&ldo;比利&iddot;米切尔身为军人，煽风点火，蛊惑人心，企图通过公众舆论的压力逼迫政府采取行动，这种举动万分危险，尚无先例。&rdo;比利驳斥说，该控告避开了国家应采取措施加强空军力量这一主要问题，&ldo;我对那些官僚的指控真实与否不应成为本次军事诉讼的重点。我之所以受审的惟一原因就是因为‐‐我有胆量向保守主义者提醒世界上出现的新生事物。我想提醒他们，在现代战争中又有了一支崭新的空中力量，可这在美国的国防管理中却被忽视了。&rdo;

对比利的审判可忙坏了当时的媒体。那次审判是美国历史上最长的一次军事审判。一批批的证人不断站出来支持比利的观点，但是却起不到任何作用‐‐比利受到审讯的原因是因为他向总统及其军方朋友发出了挑战。后来，柯立芝为了平息公众的情绪发布了由蓝丝带委员会撰写的一篇报告。之所以选中这个委员会是因为他支持海军成立战舰学校。报告中为海陆军涂脂抹粉，得出的结论是海军战舰在国防中的地位是至高无上的，报告还说，&ldo;如果不发展空军力量，&lso;就会对美国造成直接危险&rso;的预测是没有理由的。&rdo;&ldo;虽然下一场战争可能从空中开始，但是从概率的角度来看，它也将像上一场战争一样在泥潭里结束&rdo;。要想结束同那些充满斗志的敌人之间的战争，仅靠突然袭击敌人重要的神经中枢，比如生产基地、军械库、发电厂和铁路中心是无法奏效的。上次战争带给我们的教训就是：人类不能制造出比自身精神还强大的机器。

正如人们所预料的那样，米切尔被判为反抗罪，具体判决如下：&ldo;取消军衔，撤销职务，没收五年薪水和津贴。&rdo;然而即使是在这次军事审讯之后，比利也没有放弃战斗。他成了一名引人注目的演讲者，他在卡耐基音乐堂讲，在全国各地讲。他写了许多文章发表在杂志和报纸上，他警告国人说美国并没有为战争做好准备。他还说日本有计划&ldo;夺取阿拉斯加州、夏威夷和菲律宾&rdo;。比利在1926年4月，也就是珍珠港事件爆发的15年前就预测出日本会在太平洋发起战争‐‐&ldo;日本会在外交谈判仍在进行时暗地里派遣两艘巨大隐蔽的航空母舰靠近美国的海岸，它会出其不意地对美国发动空袭&rdo;。比利凭借其对历史敏锐的洞察力警告美国提防日军的偷袭，1932年他说道：&ldo;日本在发动袭击之前从不宣战。&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