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辰没有说,他们之前已经找到游龙的铭牌和子弹的事,继续问,&ldo;当时的情况是怎么样的?&rdo;
减兰很敏锐,她压低声音,&ldo;辰哥,你怀疑他有问题?&rdo;
凌辰微不可见地点头,&ldo;你继续。&rdo;
&ldo;好吧。&rdo;减兰自觉地没有刨根究底,继续回忆,&ldo;打开后车厢,他靠角落躺着,小腿骨折,手臂上是槍伤,失血过多,整个人面色苍白,虚弱,出冷汗,身上还有被逼供留下的伤。
他告诉我说,圣裁的人留下他,想问出二部的位置,和这次进d区的任务内容,他不说,就一直被关着,直到我来。&rdo;
听完,凌辰没有再问,&ldo;你累了就睡,吃晚饭我再叫你。&rdo;一个人在d区半个月,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减兰挺得笔直的脊背这才松懈下来,她顺手将重狙扔地上,随意地躺在椅子上就准备睡觉。结果余光看见,叶宵的甜牛奶应该是喝完了,嘴边一圈的奶沫,自家指挥伸手捏了叶宵白嫩嫩的下巴,用拇指把那一圈奶沫擦干净了。
减兰只觉虎躯一震,连忙闭上眼睛,在心里默念&ldo;非礼勿视阿弥陀佛&rdo;,念了没几回,震惊的心情也敌不过困倦,没一会儿就睡了。
叶宵等凌辰帮他擦干净奶沫,张了张嘴,还是没把话说出来。
他记得很清楚,第一次重生,他找到凌辰时,江灿灿、江木以及减兰都已经死了,他听凌辰提过一句,减兰是因为一个叫&ldo;方文哲&rdo;的人背叛才会死。
他想告诉凌辰,这个人很可能是个叛徒,但因为诺亚系统的限制,他没办法说出自己重生的事情‐‐所以他根本就无法解释,自己为什么这么确定,方文哲就是叛徒。
没有证据。
这种无力感,让他心底涌起一股焦虑,坐立不安。
凌辰给江灿灿发了句&ldo;套套他的话&rdo;,收到回复后,他关了联络器抬头,就看见叶宵不知道在想什么,快纠结成一团了。
凌辰看着好笑,伸手捏了捏他左边的脸颊,&ldo;啧,我们叶宵皮肤怎么这么好?&rdo;
体温相触的感觉适时地缓解了叶宵心里蔓延的焦躁感,他稍稍侧过头,将自己右边脸颊凑过去,&ldo;这边皮肤也很好。&rdo;
凌辰笑意加深,没忍住,伸手直接把人抱进了怀里,顾忌着旁边睡着的减兰,低声道,&ldo;这么乖,嗯?&rdo;
说着,他又捏了捏叶宵的右脸,指腹下的触感又细又滑‐‐艹,想亲。
心里冒出这个古怪的念头时,凌辰手一顿,难得进行了深刻的自我反省:进来d区半个多月,成天不是敌人就是小怪,神经绷着死紧,确实很久没发泄一下满得快溢出来的精力了。
凌辰身体血气非常旺盛,前一天晚上负重跑个两小时,累成死狗,第二天一大早,照样翘老高日床板日空气。
他绷住表情,松开抱着叶宵的手,&ldo;队长去副驾驶坐会儿,和小木聊事情,你休息休息。&rdo;
说完之后,撸了一把叶宵的头发,站起身,凌辰又从包里摸了颗糖出来喂给叶宵,这才坐到了副驾驶。
第17章第十七条小尾巴
对于凌辰忽然坐到副驾驶这件事,开着车的江木还有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但沉默着没多问。
倒是凌辰自己打开车窗,盯着外面的花花草草看了会儿,又回头去看叶宵,发现他抱着长刀闭了眼睛在睡觉,嘴里还含着糖,腮帮子鼓鼓的。
路不平坦,车开起来晃得厉害,叶宵身体跟着颠来簸去,还在车厢壁上撞了好几下头。凌辰看不下去了,又从副驾驶起来,跨开几步坐回原位,把叶宵的脑袋扶着靠到自己肩上。
&ldo;睡吧,我在。&rdo;
叶宵从鼻子里发出低低的&ldo;嗯&rdo;声,靠着凌辰睡着了。
赶在太阳落山之前,江木把车停到了小溪边上。江灿灿从车上提了两个大桶下来,通通灌满清水后又一手一个搬回车厢里。他站在堆成小山的罐头面前,十分陶醉,&ldo;灿爷我从来没想过,有一天出任务,竟然可以坐拥这么多罐头!&rdo;
减兰打着哈欠从椅子上爬起来,站没站相地跟江灿灿一起探头看,&ldo;果然组织最温暖!&rdo;
两个人在里面翻找出几盒红烧牛腩和腊肠炒饭,兴高采烈地去洗头盔了。叶宵跟着凌辰去溪水边找了两把野菜,热水过了一遍后,每个人强制性地分了几根。
只想吃肉的江灿灿艰难地咽下青菜,发挥团结友爱的精神,问减兰,&ldo;你一个人在d区晃荡了大半个月,没受伤吧?&rdo;
减兰摇头,&ldo;没受什么伤,我多机智啊,打得赢就刚,打不赢跑飞快。&rdo;她摸摸自己的鼻子,&ldo;就是有一次为了安全起见,在树上睡,结果一个不小心摔地上了,哎哟把我疼的!&rdo;
江灿灿震惊地盯着她,两秒后哈哈哈笑得直不起腰,整个人往江木身上倒,差点把腊肉炒饭都喷了,&ldo;卧槽你这骚操作哈哈哈笑死灿爷了你他妈太有才了!&rdo;
江木有些嫌弃地看着趴过来的江灿灿,冷着张脸,还是没推开他。余光扫了眼坐在减兰旁边的方文哲,发现他正眼神艳羡地看着江灿灿和减兰开玩笑,眼眶似乎有些发红。
江木垂下眼,继续吃饭。
减兰从小脸皮厚,不怎么在意,而且她和江灿灿的关系挺好‐‐两个人都喜欢碎碎念叨逼叨,上军区春节联欢会讲对口相声,都不用提前排练的。出于时常被队里另外两个人嫌弃的实际情况,他们两个只能手拉手窝到角落小声叨叨,因此革命情谊十分深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