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久的一段时间里,沈尧是呆傻的状态,他一直苦心追求的人、追求的爱情,就这样摆到他面前,放到他手里了?他有点不太敢相信。
有时候,人会因为爱情而勇敢,会因为爱情而脆弱。会因为喜欢而生出渴望了,会因为珍惜而害怕幸福成为虚幻。
长久的静默后,乔跃川从容的低下头,捧着他的脸颊问道:&ldo;怎么不说话?&rdo;
沈尧看着他的双眸,神色暗淡了一分,他咬着下唇,犹豫着,他心底有个不好的想法,但他不希望那是真的。
他在纠结,问还是不问。
若问了,乔跃川的回答,他真的可以无动于衷的接受吗?
&ldo;为什么突然想订婚啊?&rdo;思索再多,他终究还是问了出来。
他全心全意的爱着那人,也希望对方对他的心意里不参其他。他可以等他,哪怕在久也无所谓,但他不愿意,自己的心意成为交易他爱情的筹码。
爱一个人应该是给他自由和选择的权利。
乔跃川轻声笑得,有些调侃的说道:&ldo;怎么,沈家少爷睡完我,不认帐了?&rdo;
沈尧脸唰的一下红了,这么就以来,他第一次当面见到清醒的乔跃川这般不正经的样子。
他把头埋到他怀里,含羞的含含糊糊的想要解释什么。
乔跃川弹了下他脑门,让他不要胡思乱想。只是一再问他愿不愿意。
这世上,关于乔跃川的事情,哪里有比的上现在这件更加让沈尧愿意的呢。他激动的上下不停点着头说着好啊好啊。
当天晚上沈尧让乔跃川留下,乔跃川帮他掖好被角,只说自己还有公事处理,便看着人睡着后转身回来自己家。
搬迁的日子定在了周三,所以的事情安排的紧锣密鼓,生怕延误些什么似的。乔跃川上午有个会议要开,之后让沈尧先行过去。
人往往最难割舍的便是回忆。
一上午的时间,沈尧转了很多小时候调皮捣蛋的地方。随后,一如承诺父亲那般,他亲自去跟村里为数不多的居民说了搬迁的事宜。
这里生活着得都是老一辈的人,年前一辈的子女早就搬到了身边便利的市区居住。
人都是安土重迁的动物,面对那些年近古稀的公公婆婆,沈尧却要一一告知他们,需要他们搬离生活了一辈子的地方,他终归是于心不忍。
小时候沈尧经常来这边玩,他会追逐孙奶奶家的鸡满院跑,会把王爷爷的树上没结熟的葡萄全部拔下来酸掉自己一嘴牙,跟有调皮的时候会拿点燃的鞭炮吓李爷爷家的狗。
在此之前,他从未想过,有一天这里的一草一木会因为自己而被改得面目全非。
他知道城北的地他们不可能守着一辈子,因为这与c市的发展相背离,这个道理他懂,沈晟更加懂得,而他们一直所坚持的不过是让这些已经年过古稀,时日不多的老人们免受离家之苦。
生命终归是短暂的,一年,五年在者更多,能多一时,便是一时。
他们对这里始终是有所寄予的。人总要知道自己的根在哪里,自己的底线在哪里,才能不忘初心。因为有想要守护的东西,才能够勇往直前。
沈尧握着公公婆婆的手觉得自己糟糕透了,他有了更想要守护的人,为了一个人,他放弃了这里每一户的老人,这是他的选择,他只能满怀愧疚的看着公公婆婆们一边对他宽容理解,一边独自摇头叹息。
他感觉自己像一个刽子手。
婆婆家的院子,是他最熟悉的地方。他们以前给小鸡喂过米,月下听婆婆谈及关于自己未曾谋面的母亲,他还想要以后和乔跃川一起回来这里看星星,可是有些东西已经在改变了,收不回了。
婆婆正在院子里佝偻着背洒着小米喂鸡。看到沈尧后开心的说道:&ldo;小尧来了啊,正好刚下了些鸡蛋,一会回的时候都带上。&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