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这是什么破石头。&rdo;罗三好奇地打量着石头,突然,他注意到石头上的那道裂缝,似乎扩大了一些。他正想凑近点看个仔细,沈沅的手电筒却突然移开了。
&ldo;怎么啦?&rdo;罗三不满地抬起头,却见到沈沅一脸严肃紧张地侧耳听着什么。
沈沅对罗三道:&ldo;你再过去推下石头。&rdo;
虽然一肚子不明白,罗三还是上前,轻轻地推了推石,就在他推动石头的那一刹那,厕所蹲位之下,传来了海浪声。
&ldo;这水是从哪里来的?&rdo;罗三问。
沈沅没有回答。
&ldo;我出去找个东西回来试试水深。&rdo;
罗三拿进来几块石头,分别投入三个蹲位。
第三个蹲位深不见底。
经过反复观察,罗三发现只要一推动巨石,巨石上的那条裂纹就会突然变大,而外面的风雨也会更加急促。
罗三向隐形之门的那堵墙再次走去,却&ldo;咚&rdo;的一声,撞了个正着。因为走得急,这一撞着实不轻,立即捂着头蹲了下去。
&ldo;怎么这么不小心?撞到哪里了?受伤没?&rdo;沈沅俯身问道。
罗三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紧张地道:&ldo;墙堵死了,那道门不见了。&rdo;
沈沅伸出手去,在墙上四处拍打着,果然,那道门不见了,四处都是坚硬的墙体。
黑暗的厕所里,罗三和沈沅相对而坐,在过去的两小时内,二人已经将所有可以试的方法都试了,但是却始终找不到那道隐形的门。&rdo;我真傻,我怎么就没有想到这道门是会关上的。&rdo;沈沅随手拿起树枝发泄似地拍打着地面。
&ldo;这不怪你,见到这么奇怪的一个地方,一时之间自然是会有疏忽的。你还是不要自责了,先冷静下来,找找有没有其他的方法出去吧。&rdo;罗三安慰道。
听了罗三的话,沈沅轻轻地叹了口气,却没有说话。罗三明白她的意思,所谓的出口,无非是自我安慰而已,根本不存在出口。想到这里,他不安地轻声道:&ldo;对不住了,没想到我一时好奇,却把你拖进了这件事之中。&rdo;
&ldo;不关你事,其实是我把你拖进来的,如果不是我一直拖着你调查这件案子,你是不会卷进这件事情中来的。&rdo;
&ldo;沈沅!&rdo;
&ldo;嗯!&rdo;
&ldo;其实我一直想问一个问题,你到底是什么人?对57年前的案子你似乎知道许多,而且你好像有很多秘密?&rdo;
&ldo;那你为什么不问?&rdo;
&ldo;因为你没说。&rdo;
&ldo;你真的想知道?&rdo;
&ldo;只要你愿意说。&rdo;
&ldo;好吧,既然出不去了,我就告诉你吧。其实,我不姓沈,我姓陈。&rdo;黑暗里,沈沅的声音不大,似乎带着那一丝的幽怨,一丝无奈。她一边说,一边从脖子上摘下一根项链来,递到罗三面前。那是一条用红色小石子编成的项链,缀子是一个花生粒大小的金黄色铃铛,
&ldo;这是什么?&rdo;罗三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沈沅并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缓缓吟出一段话来:&ldo;血石护体,金铃引路,湘西行者,僵尸为伴。我是湘西赶尸世家的旁系飞叶门的后人。从出生的那天起,就注定了我的一生……本来,我是可以不用与尸体为伴的,但是因为五十七年前的那件事情,改变了我们整个家族的命运,也就让我失去了选择的机会……&rdo;
&ldo;等一下。&rdo;罗三突然打断了沈沅的话。
&ldo;怎么啦?这是什么声音?&rdo;沈沅对罗三打断她的话,很不理解,但是很快的,她就明白了罗三突然打断她的话的原因。因为这个时候她听到了厕所里的蹲位下那种刚才一直若有若无的海浪声,此时突然明显了起来,于是她未作多想,转过头去,拧开了手中的电筒。在电筒的光圈之下,罗三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厕所蹲位内的水,正在迅速地向上涨,此时比之他们刚刚看到的时候,水位已经上涨了一尺有余,即将漫上地面了。
&ldo;哗哗……&rdo;昏暗的屋子里响着阵阵海浪的声音,显得莫名的诡异,仅仅才过了几分钟的时间,那刚才一直若有若无的海浪声,已经大得几乎可以盖过二人的讲话声了,而厕所蹲位之中的水,也已漫上地面。看着已经涨浸到脚踝处的积水,罗三明白,如果再不快点想办法出去的话,这整间厕所都将集满了水,于是他心有不甘地四处拍打着这间厕所的墙壁。
不知不觉间,水已经涨到了两人的腰间。罗三突然感到眼前一亮,紧接着沈沅发出了一声惊叫。借着电筒的光,罗三看到在她的身前,一个人正随着水流上下晃动,似乎已经是一具尸体。
那是一名男子,此时正面部朝下地浮在水面上。在这样的一个封闭空间里,怎么会突然出现这样一个人?一连串的念头从罗三的脑海中闪过,不过他实在是想不明白。于是他向沈沅望去,没想到沈沅也是一脸惊诧与茫然。
&ldo;把他翻过来看看?&rdo;罗三向沈沅建议。
沈沅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于是罗三示意沈沅站开一些,紧接着一伸手,就将那个人翻了一个身。那是一个中年男子,年纪或许只有40余岁,又长又黑的头发,紧贴在他那富态的脸上;通身上下穿着相当的体面,看起来是长期养尊处优的人。基本上可以断定这名男子是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