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翘翘把头摇成了拨浪鼓,「阿娘会生气。」她转头看钟疏,「阿爹你去说吧。阿娘最爱你了,你是她的心肝宝贝。她不会骂你的。」
「不。我喜欢吃阳春面。」钟疏义正词严。
雨过天晴,竹林里满是水雾。翘翘把要吃阳春面的悲痛抛至脑后,开心地踩起水来。
钟疏一手护着一个,被翘翘溅起来的水花喷了满身。
还没到家门口,翘翘就跑着进去,大喊道:「阿娘阿娘,我好想你啊!」
屋里头走出来个黄衫女子,迎面就被抱住大腿。
她道:「油嘴滑舌。」
翘翘摇头:「没有。翘翘想阿娘,吃肉干想阿娘,看书想阿娘,听雨声都在想阿娘。」
阿斛毫不留情戳穿她:「你看过书吗?」
「好了。吃面了,今日做的是阳春面。」
翘翘接过筷子,吞了口口水:「阿娘,爹爹说他想吃大米饭。」
钟疏:「……」
陈釉道:「翘翘不想吃吗?是阿娘做得不好吃?」
翘翘立马摇头:「好吃。」
为了表明自己没有说谎,翘翘把最后一口汤喝完的时候,异常浮夸地打了一个饱嗝。
钟疏收了碗筷,去外头的小院洗。
陈釉过来挽高他的衣袖,给他倒了盆水,就坐到了葡萄藤下的躺椅上。
阿斛坐在一旁的秋千上,翘翘推得满脸通红,气喘吁吁。
「哥哥,我推了好久了,换我了没?我也要玩。」
阿斛懒洋洋道:「你才刚推了多久,想耍赖吗?」
翘翘悻悻,噘着嘴继续卖力气。
中午的日头不烈,晒在身上暖洋洋的。陈釉在躺椅里头昏昏欲睡,一把小扇拿在手里轻轻地晃。
钟疏把碗筷搬进厨房里头,出来的时候拿了半块西瓜。
他挤进陈釉的躺椅,挖了一勺刚要递进陈釉嘴里头。翘翘立马跑过来,嘴张得大大的,「啊啊——,爹爹,啊——」
「不行,第一口是阿娘的。」
翘翘眼巴巴看着那一口进了陈釉嘴里,又张嘴道:「现在是翘翘的了。」
钟疏挖了一勺大的,刚要递过去又转了个方向喂进自己嘴里。翘翘气得喊道:「阿爹!坏!」
钟疏笑得东倒西歪,瓜瓤肉溅到陈釉黄衫上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