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身,正要踏步离去,却猛然听见君寒对她道:
“谁准苏城主离开了?”
一句话,成功的让苏子浅止了步紧。
微愣过后,苏子浅回首望向那个唤住她的人雠。
黑红衣袍交错的少年微微抬着精致的下巴,瞥了一眼苏子浅用膳的浅花瓷碗后,慢条斯理的开口:
“坐下,把饭菜用了。”
把饭菜用了……
虽然她刚刚先行喝了汤水,没有吃点饭菜果腹,但……
他的师兄在场,两人看起来关系也不错,难道他不需要她的退场,以方便他与他的师兄交谈么?
苏子浅嘴唇翕动,却见一旁伺候的婢女,已经为她添好了白米饭,她敛眸,对君寒微微颔首,又重回自己的座位,坐下。
齐神医打量了苏子浅许久之后,忽然拿起君寒递给他喝的美酒,递送到苏子浅的眼前。
“兄台,喝酒么?”
苏子浅淡淡的应:“不喝,谢谢。”
见她拒绝,齐神医倒也不介怀,他笑笑,道:“兄台身为男子,男子中,脸型长成兄台这般秀气的,倒是少见。”
苏子拿着筷子的手指微微一滞,君寒那道夹着不明情绪的视线,紧随而来的飘然落在身上。
苏子浅暗自垂眸深思,到底是这个朝代的人卧虎藏龙,随随便便都可以质疑她十八年来的男儿身打扮,还是……
自己哪些方面没有注意好,让旁人有所察觉了……
论穿衣打扮,苏子浅几乎不碰紧身的衣物,亦从不粉黛点脂。
自来到这个朝代起,就那场射箭比试,不得已穿过紧身的衣装后,她也便再也没有穿过类似的衣装。
穿衣,她一向以黑色为主,显得沉稳大方亦比较低调,不会像普通女子那般,有五颜六色的衣物。
并且,她穿的衣装,是那种宽大的,令人看起来不那么瘦小的黑袍。
加之,她自幼就以男儿身打扮,性子较为冷清,没有女儿家的娇气。
举手投足亦是接受过训练的优雅,旁人根本无法一眼看出,她实则为女儿之身……
抬起眼睛,苏子浅神情淡漠,她对齐神医道:“没想到阁下是个看相的,但是抱歉,眼下我并不相信这种东西。”
――所以,无论我的脸型如何,都与阁下无关。
大家都是聪明人,苏子浅知,即便她后面那句话没有说出口,那个齐神医亦是猜得到的。
闻言,齐神医略微一怔,却忽然笑出声来,他收回自己递出去的酒水,对一旁沉默看戏的君寒道:
“师弟,你这个新欢倒是生了一口利牙,我一个闻名天下的神医,在你新欢的眼里……却成了看相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