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绝情。
苏子浅微微眯了眯眼睛,穆静却是坐下,将脑袋倚靠在椅子上,两眼望着窗外。
该是静一静的时候了……
亦是,该下决心的时候了……
……
…………
两朝会晤已至尾声,皇宫大殿中,觥筹交错。
践行宴,在万众瞩目中,已然拉开序幕。
依旧是那些人,那些事,那些客套……
有歌姬,水袖轻扬,摇动水蛇腰,在舞池中央,翩翩起舞。
君寒坐在梅花木椅上,轻靠着椅背,十指交握在身前。
他的目光懒散,似凝在某一处,却又没有焦距,谁也不知,他到底在看些什么……
此时有大臣献言,预祝东陵流素回晨希,一切安好之类的话语。
苏子浅定眸望去,只见苏丞相立在中央,微微俯首着。
也许,在大臣眼中,
苏丞相不过是尽自己的职责,但落在苏子浅眼里,却是别有居心。
两朝交好,对然起的天子而言,固然是好,可对一个有野心的大臣而言,却是未必……
是以,自己是一个有断袖之癖的朝臣,加之与七王爷君寒的互动,让东陵流素看了不少笑话。
而他身为自己的父亲,并没有为然起的颜面着想,多加阻止,而是任由自己胡来,其心思……
眼下,到底是明面上的事情,苏丞相自己是不会做的太过,免得落人话柄。
眸色微闪,苏子浅的思绪霎那间千回百转。
恰在此时,身侧的俊美少年,突然开口,问了她一句:
“苏城主的大哥,被流放了?”
收回目光,苏子浅看向君寒,道:“是,江左副使,先是流放,而后才是牢狱之灾。”
今日,是苏池被流放的日子,难为君寒这个丝毫不关心朝政动静的人,知晓此事……
先有玷污太尉之女恶行,后有栽赃嫁祸的罪行,苏池即便不是死罪,可朝臣犯法,罪加一等,怎么着,亦不会是如此轻的刑罚……
君寒懒懒的道:“苏城主,看起来,倒是不怎么伤心……”
需要伤心么……
苏池,是她一手送进大牢的,何来伤心之有……
苏子浅摇了摇头,算作回答。
君寒瞧了苏子浅一眼,深邃的黑眸中,滑过一丝异样的情绪,“本王是指,苏丞相对你大哥的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