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前来请寒霜上车,道:“王爷怕过了姑娘病气,于是另外吩咐了一辆马车,姑娘请——”
寒霜并不多问,只举步上去了。春风自然也跟了上去。
她自自家姑娘面上看到了冷漠的神情,虽不知所谓何故,但她终究是向着自家姑娘这边的。她想到自己姑娘当时不允提曲行之,怕是有什么缘由。不过她终究一句也没有问就是了。
曲行之早将蜀地之事尽皆告与曲飞泠,曲飞泠拿到消息后里面动用雷霆手段,将京中的钉子一一拔出,同时发兵向蜀,剑锋直指古蜀国隐王之子。
蜀地虽易守南攻,但曲飞泠发动数十万兵力围城,曲柏在这样的激励攻势下根本无力抵挡,三月后,开城纳降,隐王之子自刎而死,曲飞泠尤不解恨,当着曲柏的面让人将其开棺鞭尸,吓得曲柏面如土色,当即失禁。
自然,这些都是后话。如今,寒霜不过将将才回到了京城。
看着京城的巍峨城门,寒霜终于深深地吐出了一口气。
离别日久,如今,她终于回来了。
寒霜谢绝了曲行之的侍卫要护送她回府的好意,在东城的入口处吩咐停住了马车,去了顾怀渊的府上扣门。
侍卫看着一直望着外面的曲行之,涩然唤道:“王爷——”
曲行之闭了一下眼。
不知过了多久,他方才道:“走罢。”
马车终于渐行渐远。
寒霜入了顾府。
她进去之前自然瞥到了曲行之的马车没有当即走。她的脚步没有停顿,只径直走了进去。她心道:“曲行之这样的举动,不知道的见了,还当真以为他对我情深义重,却哪里知道我们根本不熟,他言语中也不曾见到郑重,何曾会是真的?这样的情感,想想居然也觉得心里发麻。”
她这样想着,举步进去了。
阿九已经听闻了她今日回京的消息,正等在里面,见她入内,连忙迎了上来,“寒姑娘——”
寒霜走过去,“回之他……”
寒霜一直不曾得到消息,心里终究还是有些唯恐。一想到顾怀渊的身子大抵不好,她眼眶就情不自禁地红了。
阿九见吓着了她,连忙抓住了她的手,道:“姑娘快不要伤心,公子身子没什么大碍,只是因着治疗,形容有些憔悴,所以一直不敢跟姑娘写信说此事罢了。”
寒霜闻言,破涕为笑,“哪有这样的道理?人家都说女子才为悦己者容,他本是儿郎,形容相貌原本就不是最重要的,难道他还要‘以色侍人’不成?那我可也是不肯的。”
阿九笑了笑,她拉住寒霜就要往里面去走的步子,喊道:“姑娘——”
寒霜立住了脚步。
她有些不解地看向阿九,阿九却不说话。寒霜心中突然有些不安,她抓着阿九的手,力道有些重。她抖着声音问道:“阿九,你同我讲,回之到底怎么了!”
阿九抿了抿唇。
她道:“姑娘,公子因着此次的治疗,形容大变。”
她顿了一下,拉住寒霜发抖的手,说:“姑娘等会儿见了,还请……还请……”
她说不出话来,只用一双眼睛望着寒霜,里面是她企盼的目光。
寒霜缓慢地点了头。
——形容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