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结婚,你以为我不想吗?”沈溪痛苦的大叫,自从裴家强制安排裴侑年和云乃结了婚,这件事就像一块沉重的石头,压在她的心上,异常的难受。
而‘结婚’这个词,更成了她心底的一根芒刺,只要别人稍一触碰,便会疼痛不已。
江美淑急忙一把捂住了女儿的嘴,皱着眉训道,“死丫头,那么大声干什么?你想把你爸和侑年都吵醒了?”
慢慢的,沈溪的情绪才稳定下来,很自觉地压低了声音,却仍旧满脸憎恶的看着母亲,怒道,“别和我提什么结不结婚的事了,我和侑年已经走到这一步了,现在我们也结不了婚,他也没办法离婚啊!”
“所以说你才要多为自己打算下呀!”江美淑紧紧地拉着女儿,一副准备促膝长谈的架势,“小溪啊,不是妈妈说风凉话,而是事实就是事实,你要认清楚现状,你和侑年虽然有着十多年的感情,两个人又算是青梅竹马,能走到先找不容易,很难有人把你们分开,但他已经结婚了,这也是事实……”
“是事实又能怎样?那只是商业联姻,裴朴两家是世交,这是他爷爷在世时订下来的,两家为了促成合作,勉强结婚的罢了!”沈溪特意强调了一遍,虽然有些自欺欺人的意味,但说的也很在理,最起码她拥有裴侑年的心,两个人的感情是真的。
江美淑径自叹息,无奈的一声声重复,“是,是,他们是为了合作才勉强走到一起的,但婚姻就是婚姻,不管出于何种目的,哪怕是两个素未平生的两个人,婚姻就是个绳索,将两个人牵绊在一起,想要分开,真的很难!”
“是吗?”沈溪似乎想到了什么,不禁冷笑,“那你和沈伯伯呢?你对他有感情吗?当初你们结婚,你不也怀有目的,贪图沈家的家产吗?如此说来,十多年了,你们的婚姻,也算是蛮长久的了……”
她的话没等说完,江美淑猛然站起身,狠狠地甩了女儿一巴掌!
“放肆!”她低吼的怒道,“我是你妈,居然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谁把你教的这么没规矩的?沈伯伯也是你能叫的?你要叫他爸爸,这些要让我说多少遍你才能懂?”
沈溪捂着发烫的半张脸,不住的冷笑,“我懂不懂无所谓,反正我也长大了,你和他的事,我不管,但我和侑年的事,你也别管了!”
说完,她负气的转身上楼,回了卧房。
江美淑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拂袖离去的女儿,心疼的如刀绞。
她和沈金海的婚姻,从她自身的角度来说,没有任何的感情,全部都是为了利。
因为沈金海有钱,因为沈家有名望,因为他能给她们母女幸福安乐的生活,所以年轻貌美的江美淑使了浑身解数,又义无反顾的嫁给了他,成了如今名正言顺的沈太太,享有一切。
她的婚姻,一直以来都被沈溪唾弃和鄙视,但江美淑心里的苦,作为女儿的沈溪,又能了解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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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裴侑年在父母的三令五申之下,拉长着脸从公司回到了家,原本俊朗如初的脸,此刻阴沉的好似暴风雨的前夜,阴的骇人。
一回家便上书房和裴洪昌吵了几句,之后摔门回了卧房。
见此情况,在厨房帮张嫂打理家事的云乃似乎有些担心,便特意询问了法国的西点师,她用一口流利的法语,和厨师交谈着,徐芳茹在客厅见了,倒有几分吃惊。
询问了慕斯蛋糕的制作方法,在厨师下班离开后,云乃留在厨房里,做了些慕斯蛋糕,和木瓜西米露准备给裴侑年当做夜宵。
听说木瓜西目录有主意润肠通便,正对心浮气躁的他有利。
云乃还单独做了两份,送去了公婆的卧房,讨得了公公裴洪昌的欢喜后,才端着另外一份上了楼。
她捧着刚做好的西米露和蛋糕去敲门,敲了半天没人搭理,却隐约的听见房内有哗哗的水声传出,房门虚掩着,也没锁,她索性轻手轻脚的推开门,径自的走了进去。
将夜宵放下,正要转身出去时,看见桌子上乱乱的,像是裴侑年发过脾气,将桌上原有的一摞摞文件,扔的满地都是,一地的狼藉。
云乃走过去,小心翼翼地拾起文件,一份份的整理好,重新放回了桌上。
整理的过程中,夹在文件里的一张相片不经意的滑落到了地上。
照片上,裴侑年搂着一个长发柔美的女人,坐在类似于咖啡厅之类的地方,亲昵的肩并着肩紧紧地搂在一起,彼此的神情满足,男人眉目俊朗,女人魅力十足,宛若天造地设的一对,举手投足间都透着一股子流露着暧昧的神色。
只是很令人好奇的,相片中的女人,面容很熟悉,像是在哪里见过,但却不是沈溪。
记得,有人和她说过,裴侑年和沈溪是青梅竹马,两人间有着十多年的感情羁绊。
莫非又是一个和他闹过绯闻的女主?还真是好看呢……
云乃低垂着眼眉,重新收好了相片,诧异的胸口却有种难言的感觉,似乎有点疼,猛然的深吸几口气才稍有好转。
正准备离开时,裴侑年却从浴室出来,****着精壮的上半身,头发上还带着水珠,身下只裹了条浴巾,赫然的走出和云乃撞了正着——
“啊!”
云乃吓了一跳,险些跌倒,幸好裴侑年眼疾手快的伸出了手,将她一把扶住,顺势捞进了自己的怀里,两人肌肤贴在一起,贴着他结实的肌肉,感受着富有男性气息的魅力线条,云乃心跳加速,小脸瞬间红的像火烧。
她结结巴巴的道,“我,我来……给你……送夜宵……刚做了西米露和慕斯蛋糕,你……尝尝吧!”
裴侑年静静的看着她,一双璀璨的琉璃眼眸,像是被水雾蒸饿了一样,氤氲着淡淡的雾气,深邃且迷离,此时正目不转睛的注视着她,云乃心脏砰砰乱跳,快速的屏住呼吸,猛地狂噎了几下唾沫,别过脸去,心跳的像是闯进一只活蹦乱跳的小鹿。
“哦。”他淡淡的应了声,随手放开了她。
或许是裴侑年暴露习惯了,对自己****的身躯,丝毫没有任何的介怀,只是看着她那么大的反映,似乎有些好笑。
他背过身,拿起桌子上的西米露,拿勺子尝了一口,之后说,“还可以,就是太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