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他妈也叫地下党?”齐公子在心里给自己画了个问号,地下党一般对于自己的成员,筛选认真,是绝不会看中廖文韬这样的害群之马的,说他是国党,齐公子还是相信的,因为底层国党成员就是这么个揍性。
“你们保密局这些烂人,也太特么不地道了,老子正在享受呢,一抬头,妈个巴子的,发现吊灯上安了个窃听器,有你们这么做人的吗?连洗澡都要监视,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他把叶晨叫到房中,看起来,应该就是为这件事。可问题是,高级浴间里什么时候装上窃听器啦?齐公子看着叶晨,叶晨也在看着齐公子,两个人是大眼瞪小眼,谁都没有一个准主意了。
“你别看我,这不是我安的!”叶晨赶紧把自己给拎出来,这可不是小事儿,真要是让外人知道了,买卖都不用做了,只见叶晨说道:
“我对人家怎么洗澡不感兴趣。”
“那你的意思……这是我干的?”
“不打自招了吧?我没说是你,你干嘛把差事给揽过去?”
“那是谁干的?”
“查!”
结果一调查,最后弄明白了,招待所曾经是沉阳站的麾下,这些窃听装置,全是在于秀凝的授意下,偷偷安装上去的。甚至在安装之前,她连叶晨也没有告知。二一三号房的预约客人始终都没露面,他叫“陈二”,不过呢,这名字一瞧就不地道。
“你不用查了,二一三房是陈老大包下的,”叶晨提醒齐公子,“至于他打算用来干什么,你不用想都能整明白。”
叶晨的脸上带着一丝玩味,陈老大动辄就是上亿的买卖,于大姐不放心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于大姐嫁给他,这可真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了。”齐公子愤愤不平地说道:
“你说这陈老大,他咋就不知道廉耻呢?”
“算了吧!大舅子,公职人员品行欠佳的,又不差他这一个。”
实在是审不下去了,这一男一女两个疑犯,没有一个是能让人省心的,尤其那个廖文韬,一边走一边喊:
“给老子的上司打电话,告诉他,老子是被冤枉的!薪水不许扣!职务得给老子留着!”
“行啦!你快走吧!”押解特务不耐烦地呵斥道。
“还要算利息!”鼻子哼哼了几声,廖文韬一龇牙,狠狠骂了句“艹”。
叶晨这办公室收拾得不错,高贵典雅文气十足,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大学教授的办公室。齐公子站起身,看看墙上“天下为公”的字幅,点点头,心说“店小二”这笔字,的确不是吹出来的,功底深厚、古韵犹存,所谓大家风范,也不过就是如此吧?
不过,这字幅底下还挂了一张画像,不是先总理,也不是委员长,上面爪痕遍布,若不仔细看,根本辨认不出画得是谁。
“这画像里的人,我怎么觉着……”齐公子皱皱眉,“……有点像我呢?”他想来想去,怎么也想不通叶晨为何要挂自己的画相?总之,这“店小二”做事一向匪夷所思,倘若他不解释,就算想破头,别人也未必能领略其中一二。
“别傻站着了,喝一杯吧!”叶晨将红酒递给齐公子,然后说道:
“到我这儿,就是到家了,哎我说,自打我和小菲结婚,你还没到我家坐过吧?”
“你欢迎我去么?”
“只要你不打鬼主意,我倒履相迎。”
“呵呵!那就没办法了,我这个人,不喜欢和心怀叵测的人交往。”
“不是,你什么意思?”酒杯一碰,叶晨埋怨道:
“你不就怀疑我是地下党么?对不对?可你也不想一想,天下有我这么富裕的地下党吗?”
“是不是地下党,你心里清楚,我也清楚,咱们就不要打哑谜了。可是表妹夫,你要记住,我齐公子是对事不对人,为什么总跟你过不去!难道你就没想过么?”
叶晨呵呵冷笑了两声,外人看来,你可能是一心为公,但是拿这话搪塞我,你自己信吗?当初我之所以会去冀热辽,不会是因为你的推波助澜吗?
走出叶晨的办公室后,齐公子的心情很舒畅,他好像放下个沉重的包袱,就连走起路,也轻快了许多。出了正门后,他仰起头,贪婪地吸口清新的空气,感觉四肢百骸,都由此重新激发出活力了。
就在这时,忽然身后传来一阵“吼吼”的咆孝,很可怕,很骇人,好似一匹恶狼,盯上了渴望已久的猎物。就在他拔枪的一刹那,一条黑影凶狠地扑上来,紧接着“砰”地一声枪响过后,路灯摇曳的街头上,传来一阵惊天动地般的惨叫:“啊……”
“乓乓!”医务室门板被敲得振颤不止,军医老丁极不情愿地放下酒杯,起身迎了上去:
“谁呀?”
没有回答,没有声响……
“谁呀这是?还让不让人吃口饭了?”自从叶晨回来督查室后,老丁这小日子过得滋润了,不但补发了拖欠的薪水,就连那魂牵梦绕的月金,也可以按时发放了。拨开插销,拉开房门,只见齐公子紧蹙双眉屹立门外,一边叼着香烟,一边颤抖着手指,哆哆嗦嗦划着火柴。
“哎幼!老齐,你怎么来啦?这么晚了……是想看病吗?”
点了点头,齐公子对他的判断力,表示出了高度地欣赏。
“你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