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雨菲从始至终在对待叶晨的态度上,和她表哥齐公子有着本质上的区别。齐公子因为在战略情报学的课程上,略逊叶晨一筹,所以他直接将叶晨从开始就定义成了老阴B,坚决对其进行打压。
而顾雨菲刚开始对于叶晨是有着一丝好感的,一个男人温文尔雅,写的一手好字,文化课成绩优异,总是容易博得女人的青睐,没谁会喜欢一个只知道打架的莽夫。然而叶晨在重庆的表现,实在是打破顾雨菲的三观,为了上位,他曲意逢迎,恨不得把别人当成祖宗来伺候,这让顾雨菲不自觉的心生厌恶,从此敬而远之。
然而自打和表哥来到沈阳之后,顾雨菲得知叶晨是自己的同志之后,看到他为我党做出的诸多贡献,开始不自觉的被他所吸引,最终两个人走到了一起。
现在得知自己的丈夫,为了情报,慨然赴死,顾雨菲心里说不出的心痛,所以她才会决然的跟随叶晨的脚步,她的心里还有一个倚仗,那就是她不相信自己的表哥齐公子,会对自己下死手,再怎么说他们俩也是从小玩到大的表兄妹。
“哎?她怎么知道老许在中山广场?”揉着头上的包,昏头胀脑的廖文韬,感觉到不可思议了:
“而且还把位置定得这么准确?”
老杨没好气的白了一眼廖文韬,然后说道:
“你是不是让人家给拍傻了?这还用想么?肯定是老许在临走前,给她留下过信了。”
“那信呢?”廖文韬懵懵懂懂地问道。
杨克成哂笑了一声,继续说道:
“这还用问吗,被顾雨菲收起来了呗!你想想,老许的字那可是千金难求,这么值钱的东西,顾雨菲能不当成传家宝么?你还指望她留给你呀?”
想想也对,所以这廖文韬便不再坚持,直接跑一边补脑去了。
老杨分析得严丝合缝,没错,叶晨在临走前,的确是给顾雨菲留下过书信。他在信中恳请妻子能够理解自己,理解一个党员为信仰所做出的抉择。
他说后人很有可能会把他当成傻子,但傻就傻吧,自己无怨无悔。他所做的一切,并非是想换取普通人的理解,而是要像所有不为人理解的党员一样,用自己的生命,去给老百姓争取个安定的生活,避免子孙后代再遭受一次罹难之苦。
之前,叶晨从未给顾雨菲留下过字迹,不管顾雨菲如何苦求,他总是用一枚印章应付了事。但今天,他终于肯放下架子给妻子留下只言片语了,只不过这些字,却极有可能是他人生的最后绝笔。
顾雨菲看完信后,先是“哗哗”流了一通眼泪,然后把眼泪一抹,对自己坚定地说道:“顾雨菲,小二是你的丈夫,你不能抛下他独自偷生,你这就应该去找他,陪他一块受苦,同他一块牺牲!”
这夫妻间的情分倒是很感人,可问题是你们这么做,那是不是让老杨为难了?
民国三十七年十月十五日,东北野战军攻打锦州的第二天,常凯申再次莅临沈阳。他此行有两个目的,一是敦促卫立煌同“东进兵团”配合,对我围攻锦州的部队实施两面夹击;二是空投命令给郑洞国,要其率长春守军立即突围南撤,否则将受到“严厉之军纪制裁”。第三……原本是没有第三的,不过一个手捧辩状,于中山广场长跪不起的特殊人物,硬生生给他增加了个第三。
“哎?‘店小二’自首了?”看到总裁批示后,齐公子惊愕不已。他没想到在这节骨眼上,还敢自投罗网?这胆子也太大了吧?
“总裁怎么说?”赵致问道。
“责令保密局将他暂时收押,定要查清原委。”
“那……‘店小二’又是怎么辩解的?”
“说他自己是一时糊涂,纯属跟共产党吃了瓜落。”
赵致沉默了,心说你个“店小二”可真能狡辩,人家都指认你是共产党了,还想死扛着不认罪啊?你这脸皮也太厚了。
可这“店小二”很会钻空子,他单等常凯申飞抵沈阳才突然现身,然后又用极端的手段,引起了常凯申的注意。这是兵行险招,以最快、最有效的方式,将自己的“委屈”直接上达天听。不然夜长梦多,谁知道拖下去会不会突起变故?
既然总裁已经批示了,那就先把“店小二”暂时收监吧。按理说,根据他犯案的性质,应该是被单独羁押秘密审讯。但也不知总裁怎么了,居然在批示中还加上一条:暂缓刑讯,妥善安排,勿辱其身体发肤,切记!切记!
“嗯?校长这是怎么啦?”齐公子的眼前冒起了星星,他彻底懵了。千算万算,怎么也没算到“店小二”这红党,居然会当得如此之舒服?“这不是要把他当座上宾对待吗?”
“嗨!你不知道,常夫人替他说情了。”张树勋长叹了一口气,然后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