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莉:“那他怎么还不听你话去找工作?怎么还不回家住?”
“……”骆永昌沉默了会儿,说:“诶你看,新闻里说市区今早发生了一起交通事故。”
余莉翻白眼:“你答不上就答不上呗,转移什么话题,死要面子……”
这时,搁在茶几上的手机震了震。
骆永昌终于有正当理由结束这个话题,如获至宝地拿起来,眯着眼睛,透过老花镜片看了半天,困惑地问:“儿子说:‘你给我找的教授是什么鬼’,什么意思?詹教授和鬼有什么关系……”
他话音刚落,这条发出不到一分钟的消息突然被人迅速撤回,紧接着,对面又唰唰发来两条:
「詹教授的课表发我一份,明早我去听课。」
「还有,给他多打点饭补,以后我跟他一起吃饭,转账太麻烦了。」
第7章体型差
第二天,詹子延深深吸取了前一天差点迟到的教训,给自己定了三个早上的闹钟。
结果在闹钟响之前就醒了。
兴许是昨日午睡太久,扰乱了生物钟。
清晨的昏暗光线从窗帘缝隙间透进来,在他空荡冷清的小家内洒下唯一的光亮。
他的公寓地段不好,对面是一幢高楼,遮蔽了低层住户视野内的大半天空。
他每天能晒到阳光的时间,大约是下午1时至1时15分。
只有十五分钟,洗双袜子都晾不干。
但还是比以前的住所强多了。
太阳晒得少容易缺钙、体弱、甚至是抑郁,在他身上都已初现端倪,为了不加重情况,他平日里总是早早地去阳光充足的办公室待着。
但今天不一样。
今天家里只剩他一个人了。
詹子延慢慢坐起,抱着自己的膝盖,靠在床头,发了很久的呆。
许多人以为,他身为教授,脑子里一定装满了学问,与古今中外的哲学家进行跨越时空的思想交流,活得风雅又充实。
倒也没错,但这仅限于工作时。
偶尔将这些清空,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精神世界其实一片荒芜。
他还是有点想念沈皓。
尽管沈皓很少陪他,但对他来说,“有人可以依靠”这样的错觉,就足够支撑起他继续生活在这片荒芜中。
如今支撑没了,他的世界摇摇欲坠,不知该何去何从。
这场漫无边际的发呆持续到窗外天光大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