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挑眉看她,这是个什么意思。
沈氏一口茶轻呷了一口茶,不回答小姑子的话,透过手指间的缝隙看着她。
沈清初注意到她的打量。却只是微抿抿嘴,关切的说道。“现在年轻人,看似机会很多,可是,没有后台扶持,在外面闯荡,也是不容易的。”
“也没有那么难,他的顶头上司就是咱们家老太爷曾经的学生,又曾是玉端和玉臣的老师,玉端进去财政局也是人家一手促成的,有他在,玉端的路会好走不少。”
沈清初倒是不曾知晓这一茬,怪不得沈玉端在京城能步步高升呢。原来是有这层关系在。
想想自己的丈夫不过是一个大学校长,还是副的,心中多了一些不平。
这个嫂子,终究是过的比自己如意。除了女儿的事情以外。
想到沈玉婳,沈清初心里又有了优越感,她就算过的不如意,可是,没有一个离婚被撵回娘家的女儿啊。
这一点上,她就已经赢了这个嫂子了。
这么一想,心里又舒服了。
沈清初想到沈玉婳,就已经站了起来。张罗着要去看看侄女,毕竟腿摔坏了。
真的看到了躺在床上的沈玉婳,沈清初就忘了和嫂子的互别苗头了,毕竟是她侄女,血脉相连的,被人欺负成这样,心里当然是不舍得。
当下就要去找徐家要个说法,被沈氏拦住了。
“这种事,闹大了,吃亏的还是咱们家,他们不在乎名声,咱们还在乎呢!”
要不是因为这个,沈家也不会任那些文人那样诋毁玉婳而不予以反击。
不想为这个一直争论,成为别人的话引子,不过这事也不会就这样算了也就是了。
沈清初却是不甘心。“就任他们那样在报纸上随便编排玉婳吗,这种事,不能以让再让的。”
她还是说出来了,沈氏想要拦着她都因为离得太远而没来得及,只来得及喝叱一声。“清初。”
却已经什么都晚了。
沈玉婳听出了话里的内容。放下手中的水杯,看着众人。“报纸上说我什么?”
没人回答她,沈清初的眼里闪过愧疚。知道是自己说走嘴了,本来不该说的事情。她转了头避开了沈玉婳的视线。
岑绾绾低着头,绞着手帕。浑身上下都是不安的气息,。她在为母亲不安,抬头去看舅母,果然,沈氏身上的气息凛冽冷硬,正盯着她的母亲看。
林净蔚扶着婆婆坐下,轻轻地捏了捏她的肩膀,以示安慰。却只是低着头,不去看玉婳的眼睛。
沈玉婳轻轻地叹了口气:“还是高看了徐家,以为就算不是一家人了,也会念及旧情的。”
她和徐文轩没有情分,但是,总是有名分的,她在他家守了三年,别管结果如何,徐文轩却是连半分余地都不留,才是真真的让她心寒,还有曾经的公公婆婆。
玉婳想到他们曾经慈祥的笑脸,现在只觉得虚伪。
如果对她有半点真心,就不会任事情发展到现在这地步。
都不说话,玉婳也不难为她们。明明是虚假的错,为什么要在这揪着家人不放。
想到这个,沈玉婳露出一个浅淡从容的笑来。“娘,姑姑,嫂嫂,表妹,你们不用担心的,最难受的时候都已经过来了,现在这样又算什么,不过是那些人的酸文假醋,用不着放心上的。”
她越是这样说,家里人越是心疼,晚上沈玉臣回来,得知这件事情,倒是没怪姑姑多嘴,只是皱着眉头和母亲商量。“如果真的在报纸上或者舆论上和他们争个高下,咱们是不怕他们的。”
沈家世代书香,交好的文人不会比徐文轩那伙人少,甚至于更有实力,也更有名望,只是因为这个,闹得天下皆知,最吃亏的还是玉婳,比起男子来,女子的名声更重要。
沈氏自然也是知道这一茬的,事关女儿,她和沈知初几乎每天都要合计的,同样认为这个办法不可行。
“你们也不用担心,我已经在着手准备了,这事不会就这么算了,但是,也绝对不会让玉婳至于尴尬地位。”
对于儿子的手腕心计,沈氏夫妇自是不担心的,只是一件。“玉婳不可能总也不出门,一直在家里呆着吧,可是,只要出外见人,总会有人说三道四的,洛城就这么大,怕她受不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