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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第2页）

米线馆的生意依旧火爆，等了好久也没等到位子。我提议去别处吃，萧蕾却异常坚决地摇了头，最终在长久的等待之后，勉强拼桌一人吃了一大碗。

走出米线馆时，萧蕾对着微冷的空气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站在昏暗的街灯下，心满意足地笑了。

我从袋子里掏出那件红色风衣，摘掉标签，披在她单薄的肩膀上。

&ldo;是不是觉得我这样的人，性格很讨厌？&rdo;她问。

&ldo;米线的味道虽然也有三六九等，但是好吃的又不止这一家，为什么要这么固执？&rdo;

&ldo;这样做不是因为固执，而是想像它一样，留下属于自己的标记。&rdo;萧蕾指着一只正对着路边的大树撒尿的小狗，表情认真地说，&ldo;两个人如果在一家店吃得次数多了，这家店里就自然会留下&rso;烙印&rso;之类的东西。当我们老了，需要依靠回忆来度日的时候，一旦回想起我们俩年轻时约会的场景，这家米线馆就会自然而然地进入脑海里。如果我们吃一家换一家，这种烙印是无论如何也养不成的，也就永远失却了某种回忆的线索，失却了线索就如同失却了回忆本身一样。当我们回忆过往时，脑海里会一无所有，只剩下虚度时光之后被烧焦的余白。&rdo;

我看着路边那只小狗撒完尿之后，脸上似笑非笑的惬意表情，忽然间觉得也许她各种看似不合理的举动背后都有她自己的逻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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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轻轻地挽着她的手，往公寓的方向走去。她的高跟鞋依旧在地面上敲击着有序的节奏，那声音让我恍惚间感觉自己正与这个世界逐渐剥离。

&ldo;嗳，林秋，我知道我有时很讨人厌，固执又愚蠢，任□□发脾气，还特别玻璃心，但是我仍希望你不要讨厌我，哪怕是如此残缺不堪的我……&rdo;

&ldo;不会的，永远不会。&rdo;我回答道。

&ldo;也许在你看来，幸福就在触手可及的身旁，但是在我看来，幸福却在遥不可及的远方。是非要踮起脚尖，非要用尽全力，才可能得到的东西。&rdo;萧蕾仿佛走得倦了，把身体斜靠在我的肩膀上轻声呢喃道。

她的手，润润的，软软的，掌心透着微弱的热量，有着和寻露清冷的手指截然不同的触感，我忽然察觉到自己正抱着一个活生生的女孩。

☆、雨海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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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新租的公寓里，萧蕾格外好奇地打量了一下客厅，然后走进我的卧室，踢掉了高跟鞋后直接躺倒在床-上，惬意地闭上了眼睛，一脸累坏了要好好睡一觉的表情。

她黑色的蕾-丝-内-裤从浅咖色短裙下暴露出来，身体的秘密通过透明的黑色蕾丝一览无余。我转过身耸动了一下干渴的喉咙，然后把头扭到一边，盯着窗口的一株海棠树出神。原来细枝嫩叶的海棠如今被一阵阵秋风扒光了枝叶，只剩下一副没人理会的黑铁一样的骨架在风里瑟瑟发抖。

萧蕾伸了个懒腰，从床-上坐起来，打量了一下四周后说：

&ldo;嗳，林秋。有没有觉得四周太空了，没想过在墙上贴些东西？&rdo;

&ldo;我也觉得太空了，但是又不喜欢海报之类的东西……&rdo;

萧蕾盯着自己向右侧折叠得整整齐齐的双腿，闷头想了一会后说：

&ldo;墙壁包在我身上。不过我看你这人平时既不喜欢运动，也不喜欢电影，难不成一点爱好都没有？&rdo;

&ldo;当然不是。足球，篮球原本都喜欢，也经常和朋友一起玩，只是后来出了车祸，上场十几分钟后就觉得左腿疼痛难忍，后来干脆就不玩了。&rdo;

&ldo;那别的呢？比如有没有什么特别喜欢的明星啦，歌手啦之类的？&rdo;

&ldo;偶像当然有，但从没想过把他们的海报贴到墙上。&rdo;

&ldo;比如……&rdo;萧蕾把手放到膝盖上兴味盎然地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