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尘光轻叹口气,想伸手抹下脸上的血液,忽然发现浑身动弹不得。
一低头才发现,自己身上被那粗大麻绳给五花大绑了起来,绑的结结实实,跟等着上架的乳猪似的。
视线左移,立即看到了那个穿着一身华丽的金丝锦袍,手持一把碧玉扇,一副目光悠远的模样站在阳台栏杆边望着远方的李天铭。
李天铭,城主家的傻儿子,在这个大家都穿短袖,衬衫或者校服的夏天,只有他穿一身古代长袍,大男人留一头长发,头顶用一枚银簪固定一团,整天拿把扇子到处扇风装贵公子,妥妥的异类,人群中的焦点。
也是跟李尘光隔了十八代远房亲戚的孽缘。
李尘光喊道,“李天铭,你干嘛呢,快给我解开。”
“唉。”
李天铭一手负后,一手拿扇子在身前扇风,抑扬顿挫的大声吟诵,“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只解沙场为国死,何须马革裹尸还,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李尘光不知道这货在这装什么逼,更不知道他是怎么把这互不关联的三首诗句组起来的。
他身后的四个壮硕家丁马上就凑上去吹捧道。
“少爷好文采。”
“少爷太帅了。”
“少爷真乃千古风流人物。”
“少爷666。”
李天铭说完,左手一挥,“动手。”
然后,四个壮实的家丁就跑上来,前后各两个,将李尘光抬起来,就要往天台下扔。
李尘光急了,大喊道,“李天铭,你疯了,这里是五楼,会死人的。”
李天铭再次目视远方,一脸忧愁的感慨道,“人终有一死,或轻于鸿毛,或重于泰山,尘光,你也知道我喜欢夜雪,一直在追她,谁想人家一直对我爱搭不理,我也是没办法啊。”
李尘光大惊,“你要追她,那你绑她啊,你绑我干嘛。”
李天铭一本正经回答,“男人的直觉告诉我,你是我此生最大的威胁,为了我,也为了夜雪,更为了我们未出生的孩子,只能委屈你了。”
然后,那四个家丁就抬着李尘光,来到阳台边准备丢下去。
李尘光也顾不得隐藏了,他感觉李天铭这地主家傻儿子这次玩真的。
当即闭上眼睛,脑海中光芒一闪,回忆起家里常用的那把折叠水果刀。
那金属的质感,那握在手心的触感,那形状,那温度,瞬间在脑海里重现,然后传达到手心。
“镜花水月!”
没有任何人知道,李尘光虽然修炼不得寸进,但他学过一个秘技,可以回忆起曾经触摸过的小东西,去感受对方的触感,内在,然后重新召唤。
相当于把记忆里的东西再次召唤到现实。
小小的折叠刀出现在手心,李尘光用力一划割开身上的粗绳。
在四个家丁将他举起就要从楼顶抛下的时候,他伸手一抓其中一个家丁的衣服,一个跃进,扑回了天台上。
然后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朝李天铭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