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满脑子跑火车,李亨利接着又说:“你应该还有印象,你七岁那年我们曾见过一面,后来我还遇上了郭麒麟,才知道大乌一直都没有放弃过守护西阳地宫,等候青鸟的归来。”
我再次被他的话吃了一惊,但印象中,不记得有这么一号人找过我,通过他的话我才知道,原来我们守陵墓,守的是“青鸟”张弦,可也机缘巧合,恰好让我解放了他。
“啪啪啪!啪啪!”
“砰!砰!”
我们话还没讲透,后面又传来了突击步枪和手枪的响声,估计是阿南的队伍和那帮中东人干起来了。所有人都紧张起来,张弦说:“没时间了,我们该走了。”
李亨利马上说:“赶紧动手,开棺放人。小郭你不要用身体接触棺材,戴副绝缘手套。”
我们马上将那些人放出来,可看到他们的脸,我总有种犯罪的感觉,毕竟他们现在还是活生生的人,可过不了一刻,他们全都要变血粽子,都是我们开棺造成的。
最主要的,是他们和我长得一模一样,所以总感觉是在对自己下手一样,他们的宿命,仿佛就是我的命运。
李亨利看我有些踌躇,微笑着说:“这些人的确有潜意识带来的模糊记忆,但本身他们就是张白纸,出棺后见了空气才会苏醒,而且还注定活不下去,就算你不打开棺材,也会被别人打开,到时候恐怕就要牵连无辜了。”
张弦冷笑了一声,讥讽地诘问:“所以你是在做好事?”
我好奇地问李亨利:“他们都是复制人?”他看了吴敌一眼,对我说:“他们不是普通的复制人。”
他不愿意细讲,我也不好问,毕竟没时间多说了。我们不敢跟这些棺材里出来的人说哪怕一句话,不敢带给他们作为人的知觉和希望,默默地做着十分残忍的事,让他们见空气,然后迅速氧化溃烂,可怜他们还一无所知,命运交付在我们手上拿捏。
李亨利带着大家将中东人的尸体全都装进镇魂棺,并迅速集结队伍穿越千棺阵,顺便用胡子的注射液干掉了刚才那三只血粽。这些酷似我的人在几分钟后将变成血粽子,可以用来阻拦后面穷追不舍的那两拨人。
李亨利可以说是铁石心肠,但他这样的长生人,似乎也无法用约定俗成的价值观和世界观去看待,尤其是在这种极端恶劣的生存环境下。我们在他的庇护下苟延残喘,朝更深层的地方出发。
我看了看队伍里的人,大都是带着目的的,东海他们几个纯粹是为了发家致富摆脱极端贫困的环境,我们“三青鸟”各自都是为了寻求自身秘密的答案,奎子为人义道,是江湖救急。
但胡子,直到现在我都不明白他是为了什么下这些个斗,为钱吗?他好像也没拿李亨利多少钱,和付出完全不成正比。
瘦货又开始咳嗽起来,他从刚才起,走一路咳了一路,我发现居然还带着血。李亨利眉头一跳,摇了摇头没说话。
我心里的不祥预感越来越重,赶紧问他怎么了,他沉吟了一下就说:“来搭把手,再开一具石棺!要想救瘦货的命,只能赌赌运气了!”
我们都被他的话吓了一跳,赶紧上去帮忙。开启了一具石棺后,他迅速摁住棺中人,拿手掐他的脖子。我紧张地看着,以为他要杀人,谁知道他用另一只手塞进了这人的嘴里,从喉咙里迅速夹出一条澄黄色的虫子来。他夹在手里的肉虫肥嘟嘟的,皮很厚实,还在使劲扭动,发出“吱吱”的挣扎叫声。
我吃了一惊,这种肉虫的外皮非常僵硬,呈节肢化,看起来很像是蚕虫的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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