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的焦虑在梦外通过表情的紧张表现出来。她挣扎在噩梦之中,慌张的潜意识告诉梦中的自己,这只是梦、这只是梦。
只是梦吗?沈青忽得睁开眼。
看到的是李岩的胸膛。
只是梦吗?
“李岩?”
“嗯。”
原来只是梦,太好了。
她抱住了他。将脑袋紧紧地埋在他身上,感受他永远温热的体温。
“我梦到我找不到你了。”她说。
“梦而已。”他说。
“但我想不起来,为什么我会找不到你,也联系不上你。我就记得我很纠结,很艰难地在做一件什么事。”
“梦很容易忘。”
“嗯。我每天都要做很多梦,不可能都记得。”
“噩梦忘了,是好事。”
沈青“嗯”了一声,抱着他不肯撒手。
“该起床了。”李岩提醒她。
窗帘已经隐隐透出朝晖,意味着时间已经不算早了。
沈青想,难得留他宿一个晚上,也难得跟他一起共眠,不好好珍惜时间,都不知道下一回是什么时候呢。所以她任性一回,跟他讲:“六点半再起。”
李岩看了一眼挂钟,告诉她:“已经快到了。”
沈青一个激灵把头从他身上挪开,吓了一大跳:“这么迟了!我以为才不到六点呢!那是该起了!”
“乖。”李岩凑上去亲她一下,摸摸她的头发。
沈青腹诽:把我当黑子哄啊!
沈青家里备用的牙具有不少,她给李岩拿了一整套牙杯牙刷,跟他讲:“以后这就是你用的牙刷了,我常年给你放在这。”
她给他拿的牙刷是蓝色的,跟她自己那红色的是一套,情侣款。
原本是买来给自己备用的,没想到这情侣款真的发挥出了情侣款的用场。
牙杯跟她的一模一样,牙膏也共用一套。
很有一起过日子的感觉。
李岩觉得矮矮的浴室里格外温馨。
沈青自己的毛巾原本大剌剌地占据了整个毛巾架,但拿出李岩那块后,她把原本自己的毛巾对折,给他的毛巾腾出位置。
毛巾架上一左一右放着红黑两块洗脸巾。
黑的是沈青的,红的是李岩的。
“你会不会不喜欢红色?”沈青问他。除了去年除夕之外,她几乎没看见过他穿红色的衣服。
李岩其实对颜色无感,他自己的床单被套都用着大红大绿的花样。但自己的穿着来说,他总觉得一个男人,穿得太亮眼不是很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