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还是奴籍,可却是成了段家的家奴,倒不是段风不想直接给丽芸换成了良籍,不过是段家不肯给林贤之的粮食,却拿出了那么多粮食给个妓女赎身,这就遭了林贤之忌恨,多少的过问了一句,后来下面的人也不敢过分,便只给换成了段家的奴婢。
冯桢拍了拍桌子,这才引来了段棠的注意,他有些担忧的看向段棠:&ldo;你是不是把倚翠阁的火灾也算在自己的身上了?&rdo;
段棠答非所问道:&ldo;冯玲何时走的?她是直接去京城吗?&rdo;
冯桢点了点头:&ldo;皇上御驾早几天就离开了安延府,他们肯定是直接回京城了。&rdo;
段棠叹了口气:&ldo;这次我买的那些粮食不失分毫,还多亏了你和冯玲周旋,否则多多少少都要出的。这个时候大家手中都有粮食,虽是救灾倒也不会伤筋动骨,可万一冬日里再……&rdo;
冯桢想起了冯玲多少有些忧愁,倒是没有注意段棠后面说什么:&ldo;我没出什么力,主要还是二姐说动了林公公。她这一去,我不知多久才能见到她……&rdo;
段棠道:&ldo;林贤之不是说让你一起去吗?怎么你不去?&rdo;
冯桢沉默了片刻:&ldo;国子监读书也是明春的事了,我读书你也是知道的……我也不想让我姐欠林贤之那么大的人情。虽说现在是夫妻,看着林贤之对我二姐也不错……可是若没有我拖累,我二姐多少还自在一点,少逢迎些,有我在的话,便难免要给那个太监说些好听的。&rdo;
段棠见冯桢如此说,一时间也不知该怎么安慰他,便拍了拍他的肩膀:&ldo;听你说了几句,他总归对你二姐还不错,若是长久的夫妻,也就没有亏欠的事,说句不好听的话,你二姐嫁给他本也是为了你们兄弟几个的前程,现在有资源,说不用人家,也有点太傻了。&rdo;
冯桢抿了抿唇:&ldo;可我志不在科举啊……&rdo;
段棠道:&ldo;那便写信和你二姐说清楚,也省得她为了你费尽心机,又白忙了一场。&rdo;
冯桢忙道:&ldo;我想起了了!我大哥和二哥最近老实吵架,说是大哥要娶你,二哥坚决不同意,都吵到我爹那里去了,你知道吗?&rdo;
段棠浑不在意的开口道:&ldo;我听我哥说,虽不知道你哥又打什么主意,但是我爹该是不那么容易同意的,这事晚些时候,我再问问我爹。&rdo;
冯桢道:&ldo;我也觉得大哥好奇怪,这平白无故的怎么就想和你家结亲了……&rdo;
段棠又拿起了账本:&ldo;别想这些有的没的了,快来帮我看看粮食,省得到时候再弄错了。&rdo;
冯桢道:&ldo;我都看完了,账目都是对的,可是你哪来那么多钱?这是几万两的银子买卖,这般从粮行订货,还不是白白便宜了几家粮行,何干脆让胡叔亲自跑一趟,自己去那里买了回来押回来,能省不少钱?&rdo;
段棠长出了一口气:&ldo;我时间不够了,他们直接给我安置在安延府里。到时候派人看着就便成了,若是换成自己的人亲自去买,这一来一回只怕三个月都过去了。&rdo;
冯桢道:&ldo;可是那么短的时间里,你要那么多粮食做什么?&rdo;
段棠沉默了片刻:&ldo;我现在也不知道了,总感觉备下些粮食才能安心,这次大水之后,竟是一滴雨都不下了,天气又热的反常,我也是害怕再出事,到时候大户手里的余粮都没了,官府里也没了粮食……不出事自然好,出了事也好拿着这些银子救命。三万两银子也不是我,给他散出去,若当真需要粮食救人,也算帮他积德了。&rdo;
冯桢看了段棠一会,才道:&ldo;这些事都是莫须有的,这次会不会是你想多了……&rdo;
段棠道:&ldo;我也希望是我想多了,不过现在来说银子换成粮食也不亏,如今这个时候别的省份的新粮都下来,正是粮价合适的时候,买点也没错。若当真没有事,明年再贱卖出去就是了……&rdo;
回京的路本就枯燥,秦禹又是归心似箭,几乎不在任何地方做停留,众人也少了玩乐的心,这无形中让人更觉心浮气躁。
秦肃被安置在王船上,几番诊治秦禹都在,那一身的伤遮都之遮不住,这使得秦禹更是内疚,这十来日,大部分的时间都陪在秦肃身侧。郑王却是不许踏入王船半步,甚至请安都免了,只让他闭门思过。
秦锐自是不知自己有何过错,只当王船上有颜薇在,秦禹怕自己冲撞了她,才不许他上王船。自她来了后,父子两人竟是连坐在一起的机会都不曾有了,没两日秦禹又下令,收回了秦锐议事的权利,让他闭门思过,这便让秦锐更是忌恨颜薇。
这事秦锐不朝秦肃身上想,也是因为往日他也没少欺负秦肃,便是当着秦禹的面也是不惧的,只要不过分。秦禹最多也不过说他两句,惩罚是从来没有的事。在秦禹看来,不管秦锐与秦肃闹成什么样子,他们都是兄弟,打断骨头连着筋,何况只要是关于秦肃的事,秦禹对秦锐大多都是细细的劝说,从未有过惩罚。
秦禹给秦肃念了会书,又摸了摸他的额头,叹了口气:&ldo;怎么一直不见好?&rdo;
秦肃安慰秦禹道:&ldo;皇叔莫要太担心了,御医都说了,病是要慢慢的养的,没有那么快。&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