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现在的情况……”
“选一个。”
“我觉得不要给bcg在公司里安插内应的机会比较好。”我没了办法,只好直说,“站在一个一线员工的角度来看,我会拒绝她的提议。”
“然后让她去找凯文或者桑杰吗?”
大老板反应好快。我说:“如果事先知道谁是内应的话,相对应地做一些管理应该还是没问题的。”
“你说得对。”大老板赞同道。我还没听明白,大老板又说:“你有信心吗?”
我没有立即接话。他大度地宽恕了我持续了一小会儿的沉默,没有再开口催促,也没有怀疑我一动不动的表情是不是因为视频卡住了。
最后,我在心里叹了口气。我说:“这个事情如果不让鲁德拉知情的话,我的工作会很难展开。”
“我会和他说的。”他点点头,“你自己拿捏,有需要就找我,特事特办。”
视频会议结束之后,我倒了一大把薄荷糖到口中。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我不会因为这份“地下工作”就被架空。我们部门现在太忙了,就是想架空我也没这个机会——但事情办完会不会被卸磨杀驴,很难说。
倒不是我信不过我们大老板,这不是良心的问题,只是客观的商业规律。
人讲感情,商业是很无情的。
我不觉得我能办好这件事。放到从前,袁殊那样的人才都是百年不遇,这还得心怀极高的信仰,有绝佳的好运;而我,只是个想快点把房贷还完、升职加薪的打工仔。昨晚上听潘德小姐说起的时候我就没想过答应她,人贵在自知,什么叫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就是你明知道你玩不过人家,就不要一起组局。
我从冰箱里拿了水喝。冰镇过后的矿泉水顺食道而下,我被薄荷糖滋润过的喉咙一下子像尾巴被人踩着了一样,痛得我只觉得险些就被这口凉水噎死了。
我赶紧又抓了一把薄荷糖,胡乱咀嚼了,深吸了口气。
啊。好痛。
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那条线在哪儿、长什么样,那都是今后的问题。现在摆在我眼前的难题是:如何说服潘德小姐,我被她收买了?
首先我必须和她保持距离。从没有听说过谁以弱胜强是靠徒手肉搏的,我要是和她表现得太亲近,或试图表现得太亲近,早在取得胜利之前我就死了,而且绝没有机会知道自己何时何地中的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