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叫声把刘清山吵醒,嘴巴好干,眼睛瑟瑟的,眼前的一切有些熟悉,但绝不是山上的窝棚,一个干瘪的老头拽着下巴上的胡须和大壮在说些什么,一旁一个头上包着纱巾的丫头正挽着一个老大婶正望着他们。去了那个老头其他的面孔都好熟悉,看来这里是沟嘴子了,曾经自己住过这间房子,上次看到它自己是从昏迷中醒来,这次还是,真是没法说了。&lso;这里应该算是自己的福地吧,毕竟到了这里自己还能活过来不是。&rso;刘清山无奈的想着。
&ldo;咳咳,能给我口水吗,我嗓子干得都要着火了。&rdo;沙哑干涩的声音打破了这幅场景。
&ldo;啊,哥你可总算醒了,我这就去给你倒水。&rdo;大壮刚准备倒水被老头拉了一把,然后对大壮说:&ldo;少给倒点,一会把药给他喝了,看来命是保住了,其他的就没太大问题了。对了,给他弄点稀粥喝。&rdo;老头说完看了一眼刘清山就走了。
吃过稀粥总算缓过点力气,精神好了一些,这次比上次严重多了,他昏迷了五天。之前的事大壮也和他大致说了一下。他昏迷后,山上没有郎中,大壮又不知道别的郎中,就骑马将他驮到这里,刚到这里的时候他烧的和火炭儿似的,没办法老郎中让大壮一遍又一遍的给他擦身子,才好些,加上几天的药汤灌下来终于在今天醒来。另外这几天他姑和俩闺女也忙前忙后的支应着,尤其是那个二丫儿经常来给他扇风。
&ldo;灰灰&rdo;一个脑袋在窗户外边晃着,好长的脸啊。&ldo;这马啊真灵性,看到我把你驮走就一路跟着,每天都到窗前来。&rdo;大壮感慨着。这还得说铁蛋现在连个笼头都没有,想上哪上哪,所以才能跟过来,不过刘清山从来也没打算要拴着它。
和大壮唠了一会,头有些沉就又睡过去了。等再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上午了,大壮不在,应该有事忙去了。现在已经七月初了,七月流火还是比较热的时候,躺久了会长疖子的。撑起身子下地,外面的温度已经很高了,慢慢的走在院子里,铁蛋儿迎上来亲昵,和它脸儿了一下,摸索着它的鼻梁,它不停地顶着,翻着上唇。伙计两个正在高兴,随着脚步声一双人影出现在门前是大壮和一个小丫头。这个小丫头他也见过,就是上次他在这看病来这里的那两个闺女之一。
&ldo;哥,你咋起来了,再养两天,齐郎中可说了你这次能活过来真是造化,可别瞎折腾了。&rdo;大壮一脸的关切。
&ldo;没事的,我也算半个郎中,虽然道行儿不深,但一些基本的厉害还是知道的,溜达溜达透透气好的也快点,老躺着后背会生疮的。你该忙啥忙啥,不用管我的。&rdo;冲大壮摆摆手。
&ldo;行那我给你整口吃的,这段时间也没吃啥正经东西。&rdo;大壮说着就去做饭,那个丫头却朝他走来。
&ldo;哎,你叫小七,大壮个说你大名叫啥来着?&rdo;大眼睛滴溜溜的转着,手指还点乎着。
&ldo;哦。&rdo;
&ldo;不过看你这身板也行啊,咋三天两头就昏倒呢。&rdo;不等他把话大全小丫头又接过话头继续说。
&ldo;咳、咳、咳……&rdo;差点没被口水给呛死,啥叫三天两头就昏倒,小爷长这么大就昏过三次,还两次被你给遇见了。
&ldo;不用不好意思,听说你让土匪给抢了,说说土匪长啥样,是不是青面獠牙的?&rdo;小丫头十分好奇的打问着。
&ldo;你说的那是恶鬼好不好。土匪长啥样,看到我没,长得都差不多,有的长得俊儿点,有的磕碜点。&rdo;没好气的应付着,本来生死轮回的喜悦,被这丫头给搞得去给王母娘娘拜寿了。&lso;土匪就在你对面,还问土匪长啥样,你不是整天跟土匪丘貉在一起。&rso;刘清山心里嘀咕着。
&ldo;哎,你这人儿,咋这样啊,好心好意的和你唠嗑解闷,瞧你那不耐烦的样子,跟你说话呢,你瞅哪呢?&rdo;小丫头叽叽喳喳的。
&ldo;姑您来了。&rdo;这时大壮的那个姑的到来解救了水深火热中的刘清山,他屁颠屁颠的上去迎接,还随了大壮一起称呼。
&ldo;我来给你们送点菜,现在这园子里正有出产,给你拿点也补补身子。二丫儿,去把这菜给搁屋里去。&rdo;说着将将菜筐子递给过来的正缠着刘清山的丫头。
&ldo;太不好意思,这老麻烦您,又是菜又是粮的。您进屋喝口水,这太阳这么老大。&rdo;边说边向屋迎人。
&ldo;说啥呢,又不是外人,来到家了吃好不敢说,咋也给整口饱饭吃。我就不进屋了,就着孩子睡的工夫过来看看,再晚回去孩子怕是醒了该闹腾了,儿子媳妇都下地了,我得看着不是。&rdo;老大婶没有进屋,等二丫拿出筐来,就拉着二丫走,可是娘俩不知说了些什么,拉扯几下,二丫儿一转身又跑回来了。
这时大壮出来叫着吃饭。&ldo;大壮啊,这里离集镇远不远啊?&rdo;
&ldo;离这十里地的三家就是,上次你还买东西了呢忘了。&rdo;
&ldo;看他那样,也记性好不了,要不咋老是被人家抢。&rdo;二丫儿插了一句嘴。
&ldo;你去给扯点花布,顺便买点面和糖啥的给姑送去,她老往咱这送东西,家里肯定也不宽超了是吧。顺便买几匣果子回来,我要去谢呈一下齐郎中。&rdo;没理会二丫边喝粥边跟大壮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