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指向凌晨二时整,仇笛失联九小时之后………
保密局四层,为京城来人专辟的办公地点,像在牢笼中困守一样的几个,疲惫到了极点。
徐沛红把一个月来整理的监控记录以及案件进展情况汇报,这个耗资巨大的斩获让她为之汗颜,她几次注意到戴兰君一直未摘手套,隐隐地怀疑戴就是当天的参战人员,从见面开始,就收起了小觑的心思。
坐着等什么,谁也清楚。可谁也没说,而且,什么也没有做。
情况不明的时候,一静不如一动,这个时候盲目的动作,只有可能给那位失联的人召至更大的危险。
戴兰君在踱着步沉思,耿宝磊和包小三被带回来了,直接禁足,按兵不动让她心里很是愧疚,尽管她清楚这是最正确的方式,可是一直按捺不住想做点什么的冲动,但这种时候,就有多大的能力也是无处可使,全部化成浓浓的纠结,让她的焦虑越来越深。
董淳洁又一次站到了恢复的时间轴之前,中午在大学食堂吃饭、14时离开,15时2分回到住地、2分钟后离开,从15时4o分到17时,不到两个小时失联,手机的追踪是每隔十分钟标注一下座标地,这张恢复的时间显示,最后的消失地点是……佰酿酒庄。
“老徐,佰酿酒庄经营人燕登科是个什么背景?”董淳洁问。
“说不来,名下有几个小额信贷公司,就数这处产业大,占地十亩,据说存酒是长安最丰的,投资得两三个亿……这样的人,不可能当间谍吧?更不可能去搞非法测绘啊。”徐沛红道。
“可肯定也不是合法致富。”董淳洁道,按照正常思路,这应该是放高利贷的货,应该是已经淘到金的幸运儿,这个不是他关注的,他沉吟道着:“可仇笛到那儿于什么?”
“说不来啊,他有这爱好?”徐沛红懵了。
“不对…他好像应该进过外国语学院周边这个酒吧……一个多小时,跑了几个地方,他在找什么?这小子,就喜欢单于。”董淳洁沉思着,感觉自己应该抓到什么了,可偏偏一触即逝,又溜走了。
“我明白了……酒,他在找酒。”戴兰君坐下,翻查着电脑,在李从军的房间各处的照片里,她找出那张酒柜照片,指着道:“应该是根据酒的线索,摸到佰酿了,错不了。”
“可我们试过了,长安卖红酒的,加上大小私人酒庄,有几百家,酒都一样,怎么就追到佰酿了。”徐沛红郁闷地道,如果线索在这里,那她糗大了。
“失联,那就说明,他追的线索正确了……你们想想,这种私人地方,会员制、无监控、地方不在主于道、向南进市区、向西北到机场、碑林区、长安大学、几乎就在李从军的活动中线上……你们要当间谍,还能找到比这里更方便的场所吗?”董淳洁反向思维着,如是道,说到此处连他的思路也豁然开朗。
“……仇笛肯定想到了这儿。”戴兰君接着道,对于仇笛的非正常思维她是领教过的,她思忖着道着:“他肯定想办法混进去了,肯定接触到了,不该知道的东西,然后……”
她不敢往下想了,这一行有多黑多恶她清楚,有可能是永远失联,有可能连下落也找不到,只能等到n年后,谁谁无意中现一个无名尸骨……她重重敲敲自己的额头,今天疯了,怎么想的这么疯狂,也许什么都不是,仇笛也许仅仅是自己溜了。
尽管她知道,往好处想往往是错的,你怕什么就恰恰是什么。
“不可能吧……这么简单就摸到间谍了?”徐沛红无法说服自己了,而且佰酿几个亿的资产,难道会是间谍机构?就即便私人地方,怎么把一个大活人带走啊?
她看看两位来人,想想整装的待队员们,磨刀霍霍,光听雷声不下雨,她吃不住劲了,小声提醒着:“董主任,我们能动了几个外勤组已经准备就绪了……需要不需要先把佰酿控制起来?”
“不用。”董淳洁摇头道。
“可这是唯一的线索,我就不相信,没一个目击的。”徐沛红坚决地道。
“肯定有,肯定能查到,可你这么做的话,就有可能永远找不到仇笛了。”董淳洁道,长叹一声,颓然而坐。
这一行大多数时候是看不见的较量,只言片语、细枝末枝都可能起到决定性的作用,现在知道仇笛真正牵涉的,除了蹲在监狱里的,就剩下这几个人了,如果对方无法确定,尚有一线生机;可要佰酿出事,那仇笛就十死无生了。
戴兰君同样颓然地抚着额头,尽管她千般万般不愿就这么等着,可她也只能这么等着,职业的素养让她理性的选择着最正确的方式。
阴森的地下室里,亮着两盏挂起来的应急灯,灯下,躺着一个的仇笛,被剥得精光,两位神秘男子,像检查牲口一样,检查了他衣服和身体的每一寸。
“手纹粗糙,有茧子……长年于活的,别看穿这么好,是个苦逼货。”
“右手食指,无自然弯曲……无压痕形成的茧子……不是持枪的手。”
“额头,无压痕,皮肤黝黑,肤色一致。”
“脖子到前胸,肤色一致。”
“两肩皮肤明显粗糙,应该是于肩扛之类的活所致。”
“腿内侧,无湿疹形成的痕迹……”
“脚踝部,无摩擦痕……脚底,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