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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第1页）

&ldo;喂，亚当，向你祝贺。&rdo;

&ldo;谢谢。我们需要谈一谈。你吃中饭时有空吗？&rdo;

詹妮弗稍停片刻，说：&ldo;有空。&rdo;

这事迟早总要摆明的。

詹妮弗已三个星期未见亚当的面了。她端详着他的脸，亚当显得憔悴不堪。他竞选获胜，理应笑逐颜开，可他却心神不定，很不自在。点的菜已经送上来，两人却都不动刀叉，只是一个劲地谈论刚结束的选举，把各自的心思深藏在心底。

谈话躲躲闪闪，简直让人无法忍受。最后亚当终于打破了僵局，说：&ldo;詹妮弗……&rdo;他深深吸了口气，鼓起勇气说：&ldo;玛丽&iddot;贝思要有孩子啦。&rdo;

听到这句话从他口中说出，詹妮弗感到透不过气来。&ldo;我很抱歉，亲爱的，这事……这事就这样发生了，很难解释清楚啊。&rdo;

&ldo;你不必解释了。&rdo;詹妮弗不难设想当时的情景：玛丽&iddot;贝思身穿睡衣‐‐甚至赤身裸体地‐‐挑逗他，结果亚当……

&ldo;我感到自己愚蠢透顶，&rdo;亚当说。经过一阵难堪的沉默之后，他又接着说：&ldo;今天上午我接到全国竞选委员会的电话。他们在酝酿推举我参加下届总统竞选。&rdo;他踌躇了一下，&ldo;问题在于玛丽&iddot;贝思怀了孕。我现在提出离婚，时机很不理想。我现在一筹莫展，不知如何是好。我已经接连三个晚上没有合上眼了。&rdo;他望着詹妮弗说：&ldo;我真不想开口问你，可是……你看我们是否可以再等些日子，待我把事情理出个头绪来再说？&rdo;

詹妮弗隔着桌子瞧着亚当，心痛如割。想到将要失去的一切，她感到忍受不了这种打击。

&ldo;我们还可以继续经常见面，&rdo;亚当说，&ldo;我们……&rdo;

詹妮弗言不由衷地说：&ldo;不，亚当。一切都完了。&rdo;

他两道眼光紧盯着她：&ldo;你讲的不是心里话。我爱你，亲爱的。我们可以想出办法来的……&rdo;

&ldo;没有任何办法可想。你的妻子和孩子不会不翼而飞，我和你算完了。我怀念旧日的一切，我记得过去的分分秒秒。&rdo;

她霍地站了起来，因为她明白如果她再不离开餐馆的话，她会尖声叫喊起来的。&ldo;我们再也不该见面了。&rdo;

她不忍去望亚当那双悲痛欲绝的眼睛。

&ldo;啊！上帝！詹妮弗！别这样，请不要这样！我们……&rdo;

下面的话她已听不见了。她匆匆地朝门口跑去，从此和亚当一刀两断，再不来往。

二十七　　亚当打来的电话詹妮弗既不接也不回复。他写来的信都未经开拆便退了回去。在她收到的最后一封信的封皮上，她写了&ldo;此人已亡故&rdo;几个字，丢进邮筒退了回去。这话不假，詹妮弗想，那个旧我确实已经不在人世。

她根本没有想到世上能有这么沉重的痛苦。她只得孑然一身了，可她又并不是孑然一身，在她的身上还有一个人，一个她和亚当两人结合产生的小生命。她打算扼杀这条小生命。

她强迫自己认真考虑到什么地方去打胎的问题。几年前，进行人工流产意味着上小街小巷去找一名在肮脏、昏暗的斗室里营业的江湖医生，现在这一切都不必去领略了。她可以上医院去，让一个有名望的医生来进行人工流产。最好到纽约市以外的什么地方去。多时以来，詹妮弗的照片在报上出现得太多了，她的形象在电视中也出现得太多了，她得上无人问津的医院去，才能不惹人注意。她和亚当&iddot;沃纳之间不应该有任何联系。他已经当上了美国参议员。他们的孩子应该悄悄地离开人问。

詹妮弗想着这个婴儿的相貌，不禁痛哭得连气都喘不过来。

天淅淅沥沥地下起雨来。詹妮弗仰首望天，心里想着，老天是不是也在为自己哭泣。

肯&iddot;贝利是詹妮弗唯一的知己。

&ldo;我要做人工流产。&rdo;詹妮弗对他直截了当地说，&ldo;你认识什么信得过的医生吗？&rdo;

他设法掩盖自己脸上吃惊的神情，但是詹妮弗看得出他百感交集。

&ldo;不要本市的医院，肯。要人们不认识我的什么地方。&rdo;

&ldo;那么去斐济群岛1怎么样？&rdo;他的语音中带着怒气。

1斐济群岛位于太平洋南部。

&ldo;我可是跟你说真的。&rdo;

&ldo;请原谅。我……我没有丝毫思想准备。&rdo;这一消息着实使他吃了一惊。他一向崇拜詹妮弗。他知道自己打心眼里喜欢她，有时甚至感到自己爱上了她。但他又没有勇气这样承认。这真是苦死了他。他又不能用对待自己妻子的办法对待詹妮弗。上帝啊，肯心里想，你为何不替我做主呢？

他双手插入一头红发中，说：&ldo;如果你不想在纽约州，我想还是北卡罗来纳州为好，那儿较近。&rdo;

&ldo;你能代我预约一下吗？&rdo;

&ldo;行，很好。我……&rdo;

&ldo;你说什么？&rdo;

他的目光避开了她，说：&ldo;没什么。&rdo;

肯&iddot;贝利一连三天不露面。第三天当他来到詹妮弗办公室时，满脸胡子拉碴，两眼深凹，眼圈微微发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