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瞧紫苏支支吾吾好半天说不清楚,焦急地苏夫人一把推开紫苏,自己径直走进房间。
屋内,已经醒过来的苏云卿端坐在床榻上,身上披着墨绿色外袍,双手交握放在盖了薄被的腿上,一张小脸隐在三千青丝后,隐隐约约看不透彻。
苏夫人莫名有些不安,试探地叫道:“卿儿?”
没有回应,屋子里静的落针可闻。
苏夫人绷着身子上前两步,边走边说,“卿儿,为娘在叫你,你怎么不答应一声?”
走的近了,苏夫人方才看清苏云卿遮挡在头发背后的脸——
肤色不似平日那般红润,而是犹如涂抹了一层厚厚的□□在脸上,嘴唇青紫,双眼呆滞无神,比之前受惊更像是真正的丢了魂。
苏夫人一个没承受住,双腿一软,失手打落了放在独座上的缠枝莲花青瓷花瓶。
“啪!——”
好不容易听见了动静,苏云卿愣愣地抬起头,看向苏夫人木然道:“娘?”
几年后。
天色还未破晓,沧州城内的平民百姓们就被一阵欢天喜地的敲锣打鼓声给弄醒,纷纷打着呵欠推开门窗。
只见往日挤满各种地摊小贩的垄长街道上,是一条长长的队伍。
红花大娇,高头大马,还有数不清地仆从抬着一箱箱嫁妆,有序地往东边的方向而去。
哟,这是谁家的迎亲队伍哩!
“这是谁家这么早办喜事呢?”有好事者问。
“瞧这走的方向,估计是苏府错不了了。”立刻就有平时喜欢听八卦的仆妇接上话。
“苏府?莫不是他们家的宝贝女儿嫁人了?”
“唉哟,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哪里是苏小姐嫁人,而是苏大人的儿子娶亲了!”仆妇得意一笑,故意勾起周围一圈人的好奇后,才又接着说。
“其实苏大人除了有个宝贝女儿之外,还有个体弱多病,神智痴傻的小儿子。那苏公子长年累月住在苏府里养病不出门,所以才没人知道他罢了。”
“这十几年过去,眼瞧着苏公子已经到了适婚的年龄,于是苏大人就给苏公子寻了门亲事,就在今日成亲!”
“哦——”周围的人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说的也是,换位思考,如果是自己家出了个病秧子,傻小子,他们也不愿意四处张扬。
“唉,那苏府一家可都是大善人,怎么就会生出个痴傻儿呢?”有受过苏府恩惠的人家免不了一番悲切,“不过话说回来,你这小户妇人又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那是因为,苏小公子娶的媳妇可是我小姨子夫家的二大爷的孙媳妇的表妹,关系近着呢,我当然知道了!”仆妇洋洋得意道,好似自己也沾了苏家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