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棋就这样站到了我的面前,一如往常,用他独有的清冷声音和笑容对我打招呼。
“你真的没死!”站了好久,我才缓缓说出这句话来,在这一段时间里,我想象了无数个莫棋站到我面前的场景,唯独没有想到,会是岳阳将他带到我身边的。
“我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就死掉?”莫棋一笑,对着身后招了招手,莫霜牵着马车走了过来。
“回去我告诉你,走吧。”莫棋走到马车边,对我伸出了手。
坐在马车上,依旧是曾经的位子,莫棋依旧闭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问吧。”回到莫家的书房,莫棋笑吟吟地看着我说道。
“你是怎么骗过所有人假装死了的?”
“有一种药,能让你在吃过后的一个时辰中,全身僵硬冰冷,像是真的死了一样。”莫棋解释道。
“那,后来的一切,也都是你计划好的?”
莫棋点点头,“没错。”
在这个还留有阳光余温的傍晚,莫棋对我坦白了他所有的计划。
原来,莫棋早就知道我被齐飞掳走了,只是假装不知道,假装着急,利用这段找我的时间,动用江湖人士为他制造这一颗‘假死’的药丸,在进入齐家的前一刻吃下,这样,以齐飞自大的性格,一定不会以为莫棋是假死,会沉浸在报仇的快乐之中。
“齐家灭门,也是你做的?”
“那是他们活该。”莫棋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你杀了齐程煜就算报仇了,现在杀了齐家一家,冤冤相报何时了啊!”难不成,莫棋的前半生活在仇恨中,后半生要活在悔恨之中么?
“那又如何?当初我任家被灭门,他们也没有半分怜悯之心,我现在何必对他们仁慈?”
“所以,我会替你报仇,也是你计划好了的?”
听了这话,莫棋半天没有出声,没有点头,也没有否认。
“是不是你计划好的?”我站了起来,声音也加大了几分。
“是。”终于,莫棋承认了。
在这场戏中,我们所有人都是莫棋手中的一枚棋子,他知道我会因为他的死而内心愧疚,算准了我会为他报仇,也知道,岳阳即使不愿意为他报仇,但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和我在一起的机会,所以也会帮我完成这件事,而他只需要坐在一旁,时机一到,去杀了齐家那些老幼妇孺就可以了。
“这些天,你一直都在哪里?看我找你找得像一个疯子一样,好看么?”
“对不起。因为,我不能太早现身。”
“为什么?又是因为什么新的计划么?”我苦笑了一声,突然有点不知所措。
“因为,我在调查岳阳。”
“什么意思?你要对岳家出手了对么?”
“我要是想要岳家,早就能要了。”莫棋用一种完全不在乎的语气说着,“我只是想知道,岳阳一直让你相信他,是为了什么。”
“随便他为了什么吧,我累了,要休息了。”说着,我走了出去,不想再听他说得任何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