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答,有段时间忙,不回家睡。
从涌炀岛到他身边,她有了整整这么长段的路程来思考,见到他,她该说什么,做什么?说什么是好的,做什么是好的?
用了整整一段路的距离在思考,然后……决定微笑吧,不再提及吧,来看看你吧,看着你想想你,就好了。
什么都不知道,就冲你微笑。
海里闭着眼,侧着身子,脸贴着沙发上,盖着毯子,袁石风走过来,把一杯水放在茶几上,大抵是怕她醒来口渴的,外头的助理轻轻叩门提醒他去开会,袁石风朝他挥挥手,示意他安静,随即轻轻地走出去,合上门了。
办公室里暗,安静。
他出去后,海里睁开眼,坐起身。
办公桌的灯还开着,大抵是袁石风怕她醒来怕黑的。
一点点的细节,他都精雕细琢地做好了。
海里掀开毯子,走到办公桌前,坐在袁石风的椅子上,办公桌共六个抽屉,海里拉开办公桌右手边第二个抽屉,果然……瞧见了抽屉里许多的白纸条。
这些白纸条都是她当年写下的,写好了,藏在他的衣服口袋里,藏在他的裤子口袋里,想着他的手不经意间放进口袋里的时候就会发现她写给他的话。
还是不想让他忘了她啊……还是那么有心计地想制造一些浪漫。
一共写了三十二张,一张都未少,全都存放在右手边的第二个抽屉里。
以前,海里趴在他的书房里看书,他在阳台打电话,走进来,让海里帮他拿文件。
海里问:&ldo;在哪儿?&rdo;
袁石风说:&ldo;右手边从上往下数第二个抽屉里。&rdo;
海里把抽屉打开,瞧见了里面有许多的合同和文件,放得全是重要的东西。
袁石风说啊,右手边第二个抽屉拿东西方便,所以会把重要的,会常常拿取的东西放在里面。
现在,她写给他的全部纸条,就放在这个他认为重要的,方便拿取的右手边的第二个抽屉里……
整个办公室都是暗的,桌上的灯又是亮的。
海里把那些纸条拿出来,展开。
她曾经写的:袁石风,我吃过的所有的玻璃糖都是你买给我的。糖吃下去是甜的,糖纸留下,变成了我的书签。
这是她曾经写过的话,这张纸条放在他的黑色大衣里。
在这句话的下面,空白的地方,有袁石风的笔迹,他的字特别的有张力,大气,着墨深。
海里看了一眼,鼻子就酸了。
他写:二月十一日,在大衣右边的口袋里发现纸条。伦敦多云,8°c‐14°c。望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