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秩也附声:“就算在法庭上判,您家孩子也是先动手的,而且带一堆人堵到我们学校门口,这确实不太好。”林左妈妈气的满脸通红,扯着叶秉烛的衣服就把他往外拽,一边扯一边尖声骂。办公室的老师们都看不下去了,起身劝:“这位家长,你在别人学校这么闹太不好看了,先松手。”叶秉烛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任她拉任她拽,纪向晚快步走过来,伸手把叶秉烛拉回来,把他挡在背后,说:“那天我也在场,有什么事您也可以问我,不要随便动手。”这事一直闹到了校长面前,只是健才上下有个护短的毛病,任她怎么闹就是坚决不给叶秉烛扣锅。由于在录像里看见纪向晚也在场,就把他也叫来问了几个问题,纪向晚当着校长和教导主任的面,把叶秉烛的孤立无援和林左的仗势欺人描述的绘声绘色,由于纪向晚的信用在校方这儿是满分,几乎没有人不信他的鬼话。林左的妈妈讨了个没趣,气的要死,还喋喋不休让叶秉烛赔医疗费,纪向晚居高临下地看了她一会儿,说:“那不然我们去法律顾问那里问一下威胁人身安全,人格侮辱还有聚众校园暴力怎么判?”纪向晚说的跟真的似的,其实都是他顺口溜出来的,他压根不知道法律到底有没有这条。林左妈妈被他噎住,纪向晚又说:“正巧,我家有个长期法律顾问,您要是需要,我帮您把他请过来。”林左妈妈估计是没见过什么叫法律顾问,最后骂骂咧咧地走了。可能是纪向晚给他塑造的受害人形象过于深入人心,班主任还叫叶秉烛过去安慰他,叫他不要往心里去,有什么问题可以随时反应。但是叶秉烛明显心情差到了极点,回了教室一句话也不说,好不容易到吃午饭的时间了,纪向晚问他几次都不愿意一起去吃饭,然后起身出去了。纪向晚等了一会儿不太放心,果然在老篮球场边上找到他了。叶秉烛蹲在台阶上抽烟,低着头看不见表情。纪向晚怕打扰他,就远远站着看了他一会儿,见他抽了一地的烟头,还是没忍住过去叫他,叶秉烛显然被他吓了一跳,抹了抹脸又转过去背对着他,没好气地问:“干嘛?”纪向晚愣了一会儿,拍了拍他的肩膀:“是出什么事了吗?”叶秉烛把手里的烟头扔出去,又从怀里摸烟盒,看似漫不经心地说:“我妈昨天,自杀未遂。”纪向晚手僵了僵,想了半天才问:“需要请假吗?去看看她?”叶秉烛点烟的手抖了抖,说:“我前几天刚去看过她……”他说着带了点哭腔,“可能是不想见我吧,她也不想要我了。”他本来想装作不在意地笑笑,眼泪突然就掉了下来,他狠狠地抹了抹眼睛,又背过身去不想被看见。纪向晚把他手里的烟夺掉,站在他面前抱住了他,轻声说:“我知道你难受,这都是正常的情绪,没什么好丢人的,不用怕我看见。”叶秉烛推了他一把:“松手。”纪向晚的手指在他脸上蹭了一下,说:“她怎么可能不想要你,你不是说她的精神状态不太稳定吗?可能不是她自己的想法,只是状态不好。”叶秉烛肩膀抖了抖,忍了又忍还是无声地哭起来,纪向晚缓缓蹲下身,把他揽在自己怀里,安抚似的轻轻揉他的头发,等他慢慢平静下来,才拍了拍他的背:“心里要是好受一点了,就去吃饭吧,下午别又吵着饿,我可没东西救你了。”叶秉烛捂着脸没说话,半晌才闷声闷气地说:“你自己去吧。”纪向晚站起身看了他一会儿,叶秉烛从指缝里看见他没走,暴躁地踢了一下地面,说:“你别看着我!我嫌丢人!”纪向晚见他又能喊了,又在他发顶揉了两下,摊手说:“我已经失忆了,什么也不知道,先走了。”叶秉烛自己冷静了很久,想了想又给竹溪打了个电话,竹溪接的很快,问他:“怎么了?要是问她,没什么事,发现的及时,她当时精神状态不好,别多想。”叶秉烛一肚子的话最后一个字也没说,只嗯了几声,又问:“那我这周还能去看她吗?”竹溪沉默了一会儿,才说:“别着急,我问问医生,晚点给你回复。”叶秉烛犹犹豫豫地嗯了一声,竹溪说:“还有什么事?一块说,这两天你姨父的公司要上市,有点忙,不是小姨不顾你。”叶秉烛抬起头看着前面老旧的篮球架,说:“谢谢你啊。”竹溪愣了愣,笑:“还学会客气了,没事带奶茶来家玩就行了,念念可想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