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女真连心。盛长庚无比后悔外放了这条语音。她匆匆回到位置低头吃汉堡,刚咽下去一口,李介止位置椅子轻轻响了一声。她抬头看到他吃完准备起身了,忽然出声:“等一下。”既然已经这么尴尬,就干脆把正事儿办完吧。她在他的目光压迫下,摆正了玻璃杯,调整一下前置角度,做了定时,走到李介止身后,双手绕过他脖颈,脸挨着他侧脸很近但没接触。一个人搂着一尊冷漠的雕像,sile,咔嚓一张。她平常是没这么大胆的,不过今天的秦霄和昨夜的禽兽,让她顺利克服了心里的压力。这也不失是一种缓解尴尬的方法。她起身的时候,这个男人不知道是故意讽刺她还是真有这想法,不冷不热的问了句:“要不要脱光了去床上搂着拍一张?”盛长庚顿了一下,头都没回:“像咱俩这么有头有脸的家庭,这种照片不合适。”他哼笑了声:“是么?c市如今再找一个比你家还没脸的,不太容易了。”这个男人还真是典型的拿起筷子喊饿,放下筷子骂娘,一个半汉堡都喂了狗了。盛长庚心里呼了一口气,人在屋檐下,还能怎么办。只能面上微微笑,就当没听见。他拿起手机回房间了。盛长庚边吃剩下的汉堡边默念了一句:打倒资本主义!吃过收拾餐具,把他喝了一口的参茶倒掉了。今天美丽份额缺席了。厨房有咖啡机,她研究了一下,在吊柜选了一对马克杯,打了两杯咖啡。他房间门虚掩着,她轻轻敲了敲,听到一句:“进。”看到他站在卧室巨大的落地窗前,一手揣兜,正注视着下面的中心公园。清晨的阳光拢着他修长的身形,看起来就像漫画里的斯文美男。盛长庚知道,他的本质属性是斯文败类,衣冠禽兽。她走过去,递了一杯咖啡给他:“没加糖。”他没看她,接了过去,喝了一口,目光仍旧看着下面。盛长庚先是观察了一下他的手,纤细匀称,指节干净修长,确实非常适合弹钢琴,网上可以查到他高中时候钢琴获过奖,但不知道为什么放弃了。……说放弃不是信口开河,他住的这个房子里并没有钢琴。【公·众号、[闲|闲|][书,坊]】她又顺着他目光看向底下的公园。周末的早晨,很多放风的家庭在公园的草坪上,或者铺个垫子晒太阳,或者在扔飞碟。但盛长庚发现了草坪一角,一个女孩坐在一个画架前,正在为一个初中模样的男孩画像。那个女孩头发松松的,用一直簪子挽着,穿着吊带棉麻长裙,松绿薄开衫,和草地和谐的融为一体。盛长庚忽然想起了一部电影,雏菊。女孩画画的样子,和电影里的全智贤很像。美丽,柔弱,又倔强。真的就像电影里的一隅,非常的迷人。看身形和昨夜的女孩莫名相似。盛长庚想,李介止这个男人,审美力很在线。这是艺术与艺术之间的欣赏与交流,她这个学物理的,还是别参与了。艺术细胞太粗糙,着实是不配。她什么也没说,悄悄离开了。盛长庚回房间换了一件紧身牛仔裤,白色泡泡袖平肩束腰小上衣。秦霄说过,最鲜艳花色的布料要设计成最简单的款式,而最复杂多变的款式要用最素的颜色。这就是婚纱用白色原因吧。所以这件白色小上衣,设计精致又不夸张。虽然全身镜在入户门那里,但她不需要看就知道,作为物理系的系花,不会浮夸只会人人夸。就是头发打理起来麻烦。发量太多,又长,盘发沉,散发容易乱。她简单跟方巾一起编了一个麻花辫,系上。衣服发型的原因导致脖子裸露了一片,需要项链点缀,秦霄今年送她的首饰都非常夸张,只有宴会带的出去。她自己买的都是简约款,今天她决定走夸张风,上衣这么素,带上了十八岁的生日礼物。出来的时候,碰到李介止从隔壁房间出来,一身休闲装,看着也是打算出门的样子。见着她,眼神不着痕迹的从她脸上往下瞟了一眼,在她脖颈处停留了一瞬。要么是见色起意,要么是看上了她的红宝石套组。前者可能性更大,但她盲目选择了后者。盛长庚摸了摸项链,对他说:“好好表演,回国后送你。”李介止:“……”盛长庚认为他这是准备去楼下公园追爱三百米。所以她说:“我去趟你们学校。”又问:“你去公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