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松北从车前抽了纸递给她,无奈道:“跑什么,还能不等你吗?”“我以为你今天不来了呢。”南楠接过纸又擦了下额头,问他,“要去酒吧看一下吗?”陈松北一手搭在方向盘上,后背随意地靠着车门,侧眸和她对视,目光灼灼:“吃饭了吗?”南楠:“还没。”“那不去了。”陈松北倾身过来给她系安全带,“先回家吃饭。”“哦,行。”清冽的气息扑面,南楠佯装淡定别过脸,忍不住扯起嘴角。陈松北盯着她微红的耳廓和侧脸扬起的清浅弧度,无声地笑了下。到家之后两个人就各忙各的去了,陈松北忙着做饭,南楠则换好睡衣坐在客厅忙着追剧撸猫。本来前段时间晚饭都是她掌勺的,自从上次病了以后,陈松北就不让她做了,生怕她自己对付来对付去,又一头扎进医院。陈松北还跟她商定说要是自己工作忙回不来就点外卖给她,回得来就亲自给她做。南楠当时听完老大的不乐意,觉得陈松北这是嫌陪她去医院麻烦了,竟然拿外卖来搪塞她。可当她后来吃到陈松北给她点的堪比米其林餐厅一般精致程度的外卖,便一声不吭地闭嘴了。果然是人就逃不过真香一词。而这种情绪的发酵,在瞧见陈松北在厨房忙碌的背影时,达到了顶峰。客厅的温度凉爽适宜,她穿着舒服的睡衣盘腿坐在沙发上看肥皂剧,小黑趴在她两腿中间的凹陷处陪着她一起,茶几上摆着她爱吃的水果和零食,厨房时不时传来饭菜的香味。南楠身子后仰整个瘫在沙发上,不自觉地发出舒服的低叹。陈松北端着碗从厨房走出来喊了她一声:“吃饭吧。”“好!”闻言,南楠立刻直起身穿上拖鞋往餐厅走。兴高采烈地走过去,兴致缺缺地坐下。“怎么又喝粥吃青菜啊。”南楠拿起勺子,不满地嘟了嘟嘴,“我都快喝半个月的粥了,我身体已经好了,我想吃肉,肉啊!”还得是重油重辣的那种!不过陈松北做饭,重辣是别想了,但好歹有点油腥啊。南楠皱着眉头盯着那几盘寡淡的青菜,有种想死的感觉。陈松北慢悠悠地坐到她对面,嗓音淡淡:“大病初愈就得吃点清淡的。”南楠刚想张口反驳,又听见他略显懒散地开口:“而且你上次不是说我做的早餐好吃吗,怎么给你做了你又不想吃了,诓我呢?”“……”好家伙,在这等着她呢是吧。“行,我吃!”南楠低下头,咬牙切齿地开始扒饭,默默把这笔账记在心里。见她脸色憋得和桌上这盘青菜一样绿,陈松北扯了下嘴角,见好就收,没再逗她。结果前后不过几分钟的时间,南楠就站起身来了句:“我吃完了。”说完就打算回房间,看样子是一句多余的话都不打算和他说。陈松北见状把她喊住:“等等。”南楠垂眸瞪他:“干嘛?”“既然吃完了就说说吧。”陈松北也放下筷子抬眼看她,语气云淡风轻,“刚才撤回什么了?”听众第一个“……”清缓的声音落入耳内,南楠顿住脚步,像是被施了定身咒,说什么都迈不出步子。她在这儿站着低头,陈松北坐在那儿微微仰头,两个人隔着一张餐桌无声地用眼神对峙。就说他怎么一直没提那件事儿,原以为躲过去了,结果却在这种时候拿出来压她。南楠冷哼了声,因为还在闹小脾气,这会儿和他说话的语气也有些阴阳怪气,“看不出来你还挺八卦的。”陈松北却没在意她的语气,抬了抬眉,一脸坦然地回她:“分人。”“也就对你这样。”“……”南楠一时语塞,对于陈松北突然打起直球这件事儿感到诧异,但又控制不住地扬起嘴角,没了脾气。一时间不知道该说是陈松北太会哄人,还是她太好哄。怪事。南楠侧过身装模作样地撩了撩头发,重新坐到餐桌前,轻描淡写道:“能撤回什么啊,就一个发错的表情呗。”陈松北睨她一眼:“是么?”轻飘飘的语气莫名让南楠感觉冷嗖嗖的,眼神胡乱瞟着,不敢和他对视,只能用余光观察他的神情和动作。总觉得陈松北似乎在她撤回之前就已经看到那个链接了,不然他那时候怎么突然秒回消息,甚至还打了个问号,而且他现在的反应也很有一种,我反正已经知道了,我不说,就看你和不和我说实话。南楠微微抿唇,有点紧张,她想了想,其实这件事也确实没必要瞒着陈松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