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镜沉默片刻,说:“不是的。你误会了。”“误会?”言镜垂着眼:“是啊,肖搁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他是很单纯的人,如果知道被别人误会成这样,他会不开心的。”肖摇挠了挠头:“我和你认识的是同一个人吗?”不过,她真的很疑惑:“你们吵架了?”言镜:“没有。”那就奇怪了。肖摇心想,如果不是这种关系,她哥怎么可能会让别人对他做出那种动作。天安大学实验大楼。肖搁翘着腿坐了半天,已经晋升为打杂小妹的薛依依过来添了第三杯水,同样的话术说了第三遍:“东哥在工厂监工呢,现在上车了,说马上就到。”“马上是多久?”肖搁一脸精神不振。薛依依:“这就说不定了……”她哎呀一声道:“谁知道你来这么早,要不是我今天送我弟弟上学,还没人给你开门呢。”肖搁昨天几乎一晚上没睡着,天微微亮时才合上眼,睡得早,醒得也早,匆匆洗漱完就来了。薛依依看他这样子,问:“你谈什么大项目谈这么晚?”肖搁摇了摇头,一脸不欲多说的表情:“想事情。”薛依依不问了,说:“对了,我之前看新闻,在边南县的一个小村庄里抓到他们家家户户都在用猪狗这些动物去养殖血蠕虫。”这个新闻爆出去之前,很少有人知道血蠕虫和血蚊是什么东西,连肖搁也是最近才从言冰嘴里知道。他说:“你不是怕李谧再做这种事?我和时部长提了请求,暗地里去查血蠕虫养殖户,也是给李谧一点警告。我手里还有证据,目前他绝对不敢再轻举妄动。”原来是肖搁着手去做的,但薛依依并不放心:“我也不怕告诉你,其实议会那些事我了解的不少。他们这些大官小官根本就是一伙的,共享一条利益链,到了危及自己利益的时候,谁也不能相信。”肖搁惊讶地多看了她一眼,说:“你说得对,真正的好人在议会没有生存空间。”薛依依继续说:“而且听你的意思,李谧是你爷爷罩着的,现在你爷爷身体出了状况,李谧肯定时时刻刻担心你把事情抖出去,说不定哪天……我没有咒你的意思啊,我觉得他很有可能会对你出阴招。”肖搁挑了挑眉:“你说的也有道理。”李谧绝对不敢和肖家正面刚,但想让肖搁闭嘴,少不了会出阴招。居然被认同了,薛依依有点莫名其妙的成就感,咳了一声,岔开话题:“你知道吗?血蠕虫这种东西居然比黄金还值钱,我听说,这个东西经过改制,可以拿去卖的。当时李谧他弟弟用的那个粉……”话未说完,听到外面电梯门开的感应声,薛依依闭上嘴,走过去开门。“小师妹啊,你师哥呢?”是徐晓东的声音。“肯定翘个大爷腿里面等着你呗,你还指望肖搁出来迎接你?”拆台的是季临双。“啧,能不能少说两句?”徐晓东身上不小心沾了点铅灰尘,脱了外套进来,果不其然看到翘着腿的肖搁。肖搁等候多时了,不耐烦地问:“到底看什么东西?”“别急嘛,”徐晓东先喝了口薛依依递的水,朝肖搁招手,“你来我办公室。”季临双竖起耳朵:“什么东西?我也要看。”“关你屁事,写你的报告。”徐晓东坐在办公桌前,从电脑相册搜出很多张照片,他招呼肖搁凑近来看。放大其中一张图片,它由于时间久远画质十分模糊,上面是个穿白褂的女人,很年轻,模糊的画质也挡不住她的惊人的美貌,那张扬的神态,看得出是个美艳明媚的女人。“漂亮吧?”徐晓东得意地问。肖搁无法不承认,她确实美丽,让人十分惊艳的同时,还有几分眼熟。他立即联想到什么,皱了皱眉:“这是谁?”徐晓东又点开了另外几张旧照片,说:“我师姐,言杼。”下一张图片的脸清晰得多,肖搁按住他操纵鼠标的手,盯着她的脸,语气有几分难以置信:“言……杼?”他这是第一次见到言杼这个人的照片,他在工作室时倒是经常听徐晓东怀念起以前,说他的师姐多么多么漂亮,多么多么能干。一个言字,多常见的姓氏,不至于让肖搁想到什么。但肖搁不知道,这个言杼居然和女装后的言镜如此相似,同一个“言”,更让他加深了自己的猜测。“她……”“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徐晓东叹了口气,“我也见过那个孩子,但快二十年了,很多人很多事我都记得不准确了。”“那你是怎么发现的?”“我先和你讲讲以前的事吧,这些八卦什么的,因为不想让你们记住一些没用的东西,所以没和你们说过,”徐晓东回忆,“在科研院做研究那段时间,肖鹤雨,就是你二叔,在我们隔壁,好像是搞生物化学有关的研究,我记不太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