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晓东咳了一声,“你,最近很忙啊。”没话找话。肖搁点了一下头,莫名其妙地说:“嗯。”徐晓东:“你,这次帮了很多忙,回去以后,我让你季师兄给你拍张帅照,挂在荣誉榜上,名垂青史,流芳千古……”肖搁:“慢着。”徐晓东抬了一下下巴:“你说。”肖搁真诚发问:“你喝多了吗?东哥。”言镜眨眼睛,目光同样真诚。“被你们发现了,你那群兄弟对我很热情,我盛情难却,小酌了一杯,”徐晓东说,“这不是重点。”言镜打了个哈欠,有些犯困:“那什么是重点?”肖搁根本不关心他的什么重点,也没有认真在听他废话,不知道为什么,等一切都向着好的方向发展,一切准备就绪,肖搁却隐隐不安起来。总觉得某个细微的环节漏掉了。比想象中顺利太多太多,顺利到让人以为是做梦一场,像这条看不清的路,更深更危险的东西藏于丛林。路面一个颠簸,言镜歪头靠在肖搁肩膀上,平缓过来后,言镜又一个哈欠,靠着他不想动了。“……”徐晓东眉头紧锁,又咳了一声,“起来,年轻人,不要整天歪着斜着躺着,端正,坐直!”“我不要。”言镜仰着对他摇摇头,更近地攀住肖搁脖子,整个人差不多挂在肖搁身上。虽然隔着防护服不太舒服,但只有触碰到肖搁他才有安全感,他才觉得心里某个窟窿被填满。就跟老师训学生,学生不服管似的,徐晓东眉头一直没松:“你们大庭广众之下这样,成何体统!”他实在憋不住了。言镜不解:“很成体统啊!大庭在哪里?广众又在哪里?我看不到!”“有有有!我看到了!”“那是什么,卧槽!那是什么!”“我赌八包辣条绝对是老鼠,大老鼠,一口下去可以咬掉头!”“放屁!不是野猪我现在就让它咬掉我的头!”“广众”们不知道又发现了什么新奇物种,挤在潜望镜前兴奋不已,热烈讨论。到底是师姐的儿子,他和肖搁哪个都舍不下,徐晓东苦口婆心:“男人,要有阳刚之气!整天搂搂抱抱一副小姑娘作态是不行的!”言镜不管,言镜听不见,他一头闷进肖搁怀里,小声诉道:“哥哥,他真烦人。”肖搁说:“嗯,别理他。”他有点没搞懂徐晓东大院士现在的精神状况,自然归咎于他受到巨大刺激而引发的间歇性失智。徐晓东:“你们不尊重我。”肖搁:“其实没有。”“好吧,”徐晓东暂时原谅这两个年轻人,但是,“我听说了一些事情,关于你们两个的。”他咬牙切齿地落下四个字:“桃色绯闻。”“砰!”装甲车后面猛地一声撞击。到这一段路没有坡,也没有大石头挡路,有的只是杂草和灌木丛,车行也平稳,怎么会突然出现这样的声音?言镜从肖搁身上起来,警觉地盯着众人身后的后备箱。几个学生不明所以,惊呼道:“野猪吗?是野猪是吗?吴大哥!”“怎么回事???”二狗子将大灯和防空灯开启,然而后视镜里并没有出现什么异状,车后只有一大片野草丛生的空地,在装甲车的负重轮和履带的碾压下变得扁平。吴厄像是又听到了什么动静,嘘了一声,示意众人安静下来。“咚、咚咚。”又来了!学生眼睛睁得铜铃大,激动不已,手舞足蹈地指着后备箱:是那里!就是那里!!后备箱里空间有限,装的都是些厚重的器材,会被泡沫垫严严实实裹着的。吴厄倒是真不知道这里面一开始装的是什么,心想什么高级玩意儿还能动?不会是有人偷懒没安放好?那这材料都得撞坏!还是说他们刚刚说了什么或者做了什么触发了它的反应?吴厄转头看向肖搁:瞅瞅?后备箱和控制室之间就差一条狭小的缝隙,勉强可以通过一个人,肖搁走到隔板边,看到后备箱里放着一只孤零零的集装箱。砰一下咚咚两下,这个箱子动静不断。实在诡异。肖搁踩着东西攀上一边的架子,先放进两条腿,然后从间隔里抽身一送,整个人滑进后备箱。言镜道:“哥哥,我来帮你!”他也有样学样地钻进来。空间实在有限,肖搁和言镜拒绝了吴厄的支援,顺便关心了一下他上次攀铁丝网闪到的老腰,俩人躬身走到集装箱前。言镜侧耳倾听:“好像……听到了,很奇怪的声音。”肖搁从挂壁式储物架上取下一把步枪,检查了一下子弹,说:“你先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