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左唤醒陈桥,并且找了个地方下降飞船,江怀元一行人注意到了它们,其中皮肤黝黑,身材高大,似乎是保镖的人物走上前去,分散到两旁,随时都有可能开始对他们的伏击。直到舱门被打开,平衡气压时涌入空气,发出类似蒸汽机的声音,陈桥扯了扯衣领,从飞船上慢条斯理地下来,边走边整理因睡姿不好而弄皱了的衣服。江怀元欣喜若狂,绕过所有过去,一眼就认出了他:“hello!hi!我亲爱的阿桥宝贝!”陈桥嫌弃地推开他:“你不要在澳大利亚待习惯了,就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肉麻死了。”江怀元示意保镖们退下,他凑近了陈桥,在他脸颊上亲吻了一下,又依照有朋自远方来的传统习俗,抱住了他。“好久不见。”江怀元说。欧左这时候下来,来到陈桥身边,和对面的人面面相觑,愣是张口半天没说出半句话来。只有江怀元忽然拿错剧本似的,与欧左莫名其妙交换了握手礼:“anthony!”“你们认识?”陈桥问。“他比我优秀呢,桥,国际航天学校的名额我就没抢过他。”江怀元委屈道。“不是!你当时只是落选了。”欧左纠正他。江怀元:“……”陈桥见被戳穿了的江怀元脸色不太好,就迅速换了话题:“你们现在在做什么,听江英说,你们好像在研究什么物质?”“你见过那姑娘了?她没在你面前说我什么吧?不是,我们只是被困在这处了,比鬼打墙还严重。”“什么鬼打墙?”江怀元没法解释,就蹲下拿起一个石头,握在手上颠了几下:“这样,你看好了!”只见那石子一刹如利刃破开空气气流,又在即将折旋下落时,被无形之物阻碍,径直被拒绝了在半空中,陈桥原以为是什么鬼打墙,现在是彻底地被被这离奇征服了。“所以你们就在这里,跟它杠上了?”江怀元摆摆双手:“其他地方我们也去过,但起码徒步走了几十公里的距离,我们也没有在其他地方找到突破口。”“什么情况能离谱成这样?”陈桥凑近看了一眼研究设备,显示的是能量汇聚,其流动的动能比地球上任何可想象的天灾空气流速还快,虽活跃范围小,但排斥力很大。“没办法用微观思想和分子动理论解释,我们的权威物理学家,知识储存量也没有能够跨越物理体系的能力,你认得,就是穆加伦斯,他被这现象难住,已经自我怀疑很久了。”江怀元邀请他们进去了探险者帐篷中,穆加伦斯坐在角落的电脑屏幕前,嘴里还念念有词:“我伟大的物理之主,请您告诉我,我该如何逆反您的定理,去探求您的另一个本真面貌!”陈桥远离他,与欧左一起坐在与他对角处的椅子上,听江怀元讲述他们在雨林的惊险奇遇,从他口中,陈桥记起了方才在帐篷外,那些个跟在江怀元身边的黑色人种,那几个黑种人,没有名字,只有代号,江怀元称他们为k,美籍隶属于黑手党的雇佣兵。“我们现在需要解决的,就是如何回到地球这个问题,我真高兴能够在这儿遇见你,桥。”陈桥已经没有当初那么依赖江怀元了,他们本都默契地没有提起曾经分别的那些年月,但后者显然有些急功近利了。而此时的穆加伦斯猛地站起,随手朝江怀元扔来一本格外顺手的书,书名叫《先驱者》。他几乎癫狂地红了眼睛,但更像是因为疲劳而遍布眼球的红血丝在蔓延,掩饰了他对某人发泄无可理喻的暴怒。他携带仇恨、愤怨的眼神只停在江怀元身上,陈桥感觉他下一秒就要爆发出来,旋即他就听到了怒吼:“出去!都出去!否则在这儿谁都别想好过!”后几句极带侮辱性的英文好似刺激到了江怀元,他也没多少好脾气,但他不想在陈桥面前闹得太难看,就捡起书放回柜子,无意识地说了几句:“又在发什么疯?”不料穆加伦斯情绪愈发高涨:“滚出去!都滚出去!现在都利索地滚出去!”他一手背在身后,另一手又扔了几本书砸到江怀元的脸上,后者站在原地什么也没有说,但这样的沉默只让穆加伦斯感到更加恐惧,使他渐渐停手。江怀元脸上泛起了红痕,剧痛没让他声音颤抖多少,直到穆加伦斯发泄完了,他才悠悠开口:“你打完了,就应该知道会有什么在等着你,不要让我重复无数次。”穆加伦斯做坐回垫子上,恐惧又倔强,导致脸都发白了:“出去。”江怀元忍着脸颊的疼痛,对陈桥扯出一个笑容:“阿桥,我好痛,穆加伦斯他心情不太好,我们出去说好不好?”